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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洇湿轻薄的睡衣布料。
玻璃杯是圆滚滚的造型,顺着圆几边缘畅通无几地滚到地——
半空横过一截骨骼瘦削的手腕,略高于初弦体温的手指似有若无碰过她侧脸。
嗓音如松风拂弦,初弦避无可避。
她下意识扭身挣扎,本就没有扎紧的丰盈长发如雪瀑轰然垂散,小小一张脸裹在如绸顺滑的乌黑发丝里。
贺清越接住了玻璃杯。
他单手抓着沙发一角,指关节陷着沙发材质,小臂肌肉紧实,悬停在初弦眼前,近到睫毛似乎能轻轻扫到他微突的青筋。
初弦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他身下。
心跳很慢。
一下,又一下。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根本不明白“想走——玻璃杯掉落——贺清越接住玻璃杯——将她压在身下”
这几个步骤是被什么先决条件串联在一起。
贺清越仿若无觉,深而沉的一双眼如寒玉,淬着寒芒。
初弦声音哑得很厉害,呼吸方寸大乱。
“贺、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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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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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放的两只手紧攥成拳,小小粉粉的手,悬于他线条流畅干净的锁骨下方。
稍稍再往前一点,似乎就能借由掌心的温度,感受到他血液流动和心跳脉搏。
他把杯子往圆几更深的地方推去,顺手抽了两张干燥柔软的纸。
贺清越坐回她身侧,平静目光看不出克制过的意味。
垂在纤薄后腰的浓密长发还在荡着缠绵悱恻的弧度,像朵随着夏季风飘动的云。
但却奇怪,两人四目相对的地方,分明没有汹涌夜风。
初弦迅速摘下手腕上的发圈,行云流水地扎了个很低的低马尾。
她那番动作没有任何必要,落在贺清越不偏不倚的余光,如同多此一举的逃避。
初弦几近狼狈的起身,因为太过慌乱,左膝盖还磕了一下。
还好沙发柔软。
她整个人像是给沸水煮了一回,红得过分。
贺清越微微往后,半边身陷入一段荒诞不经的梦里,他没打算就刚才的意外解释,毕竟这事多解释一句,相当容易令她误会成别有用心。
“既然是理查德先生送给你的礼物,你就好好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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