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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在金瓜普洱的热气中心气平顺了几分,再看胤禩时,才看见他异乎寻常的虚弱气色,因为生气,连袖子都在微微发抖。
他心里一软。
里间的软榻早换了崭新被褥枕具,屋内也燃着桑枝的香味,令人神清气爽。
看得出有人在刻意抹去昨晚靡|乱的痕迹。
胤禛心头一笑,故意放软了声音问道:“你今儿脸色很差,身子可好?”
胤禩面上泛出一线薄弱的尴尬与怒意,他克制着回道:“四哥挂心,今日话已带到,弟弟想歇了。”
胤禛却是无耻补了一句:“你身子弱,不如我陪你躺躺?”
“四哥!”
胤禛嘴是更没遮拦:“你不知道,这种暗伤若不好好上药,拖得久了会出大毛病。
上回从蒙古回来……我断断续续拖小半年才能如常。”
这话说得含糊暧昧,却点中胤禩心头为数不多的愧疚。
胤禩只知那一回四哥躲他整一年,并不知道更多首尾。
听这话的意思,四哥当年一路在外舟车劳顿,想必吃了不少苦。
胤禛看他面上神色难辨,又从怀里摸出一支曲颈瓷瓶,搁在桌上:“这是藏药,性子猛些,但好得快。”
胤禩更加尴尬,一言不发,也不抬头。
胤禛心底一笑,一步上前伸手去拉弟弟的手。
胤禩连忙侧身避过:“四哥?”
胤禛一赖到底,直言意图:“我料你必不会让旁人替你上药,这伤你自己也折腾不了,莫不是你想借此一病数月让君父以为你对他老人家不满?”
胤禩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断续道:“我没……四哥别……”
却被胤禛一手捉了往床上拉。
他被整夜折腾身上酸疼不能细说,有些地方的确火辣辣的,步子迈大些就刀割样疼得厉害。
当下没怎样反抗,就被带去了床边。
……
昨晚的记忆看来并不是都美好,胤禩身体靠在枕上的动作略显僵硬无措。
胤禛手掌往下时,胤禩慌不择路一把扣住,眼睛直直看着对方,不肯妥协却又拒绝不了。
胤禛用软和的语气说出强硬的话:“我知道怎样上药。
今日教你,日后自然你自己来。”
半晌,胤禩闭上眼,认命低头。
烛光灯火下的坦然面对比想象中更难堪,胤禩闭目伏在被褥中,强迫自己的神思飘向朝堂,想想明日上朝,应当用何种神态回话,是小心谨慎心灰意冷,或者是不为所动?
下了朝,该去储秀宫请个安,那时又该如何说话?如何君前奏对?如何安抚额娘?
身后传来细细密密的辣痛,比之昨晚更胜,胤禩绷直了脊背兀自忍耐着。
这样的疼的确能催人清醒,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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