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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本质上,他也觉得这个位置本该属于祁闻淮。
他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不仅想要把这个位置还给祁闻淮,他也没有给自己留任何的活路。
裴翊看着祁闻淮的发根在转眼之间花白了,甚至其他地方还在不断变白,他知道这个人的心中有多疼,可是他却没有四号心情去劝慰他。
他甚至觉得祁闻淮比他们幸运多了。
至少祁宴爱他,而且只爱他,而他们其他人,都只是祁宴成全祁闻淮的工具罢了。
……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发生了两件让所有人心惊的事情。
一是陛下一夜白头,二是裴丞相辞官。
可看着陛下那前所未有的凝重冷肃的模样,他们全都大气都不敢喘,谁也不敢提出质问。
……
许多人虽然明面上不敢为窃国贼祁宴说话,可心中却也钦佩他的治国之高明,担忧这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新帝上位,大夏会再次动荡,百姓们也会再次吃不饱饭。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多虑了。
大夏依旧海晏河清,蒸蒸日上,这位新帝治国手段同样超绝,而且多年来未曾封后未曾纳妃,似乎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投在了国家上。
这些人又开始担忧了,在这样下去大夏岂不是要绝后?好不容易送走了祁宴那喜欢男人的,结果来了个虽然看不出来喜欢男人但是也看不出来喜欢女人的君主??
但是也正如他们无法劝住祁宴一样,他们也根本无法劝住祁闻淮。
祁闻淮登基的第七年,临国发起了对大夏的战争。
登基五年的新帝商止聿御驾亲征,冲锋在前、百战不败的靳骁,被一只飞蛊洞穿了肩膀。
马上的商止聿笑得讽刺:“靳骁,你自诩对祁宴忠心耿耿,不但倒戈造反,逼死了他,如今还要替祁闻淮卖命,还真是可笑的忠心。”
那飞蛊已经飞入靳骁的胸膛啃食他的心脏了,靳骁的瞳孔疼得涣散,他只是哑声对商止聿说:“他说,要善待大夏百姓。”
这是他唯一能为祁宴做的事情,尽管这唯一的嘱咐,也并非是对他。
可他只要知道这是他的陛下想要的,就够了。
商止聿笑容微凝,神色也怔住了。
就在此时,靳骁猛地挥动□□,将将砍在了商止聿的肩膀上。
看着摔马而下的商止聿,靳骁缓缓闭上了眼。
……
大夏和大临的战争以大临国君主重伤为结局结束了战争,从此以后两国各守疆土,互不侵犯。
祁闻淮本应该很长命,因为他武功高绝,内力深厚无比。
可他在得知一切后,便心魔入骨,没日没夜都在受着心魔的煎熬和疼痛。
他强撑一口气去执掌大夏,直到他培养出来的人能够管理大夏,他便迫不及待地合了眼。
死于五十三岁。
他没有埋在皇陵,而是随意地埋在一处荒郊,荒郊上有一座山,山的另一头,就是祁宴的墓。
已然是中年模样的沈霖如常地来到祁宴的墓前,低头浇下了一壶酒。
“新酿的桃花酿,喜欢么?”
我当皇帝的那些年(37)
祁宴醒了,可醒来后的他看见了他们却像是见了恶鬼一般。
他把自己往床的里面挤,沈霖试图伸手去拉他,却被他一口咬在了手背上,祁宴毫不收力,沈霖的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沈霖疼得脸色泛白,但是想着的却是趁此机会与祁宴沟通:“祁宴,是不舒服吗?”
祁宴盯着沈霖,却没说任何一句话,眼中满是陌生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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