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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爷打了一阵,精神稍稍好些,他踢了一脚青衫男子,神情恢复往常,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那下人被踢了一脚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收拾着东西,片刻后小跑着上楼。
白秀蘭也不客气,进门就直接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督军夫人求别人找人?听起来十分滑稽。”
叶三爷声音慵懒,吊着眼梢看她,哼笑一声,继续说道。
“夫人身怀绝技,若是传出去,肯定又是一场趣事。”
“不是求。”
白秀蘭端坐在他对面,手指交叠放在腿上,态度庄重,嘴角带着得体的笑容:“莫非,叶先生忘记了刚刚的赌约?这是叶先生欠我的一条命。”
白秀蘭声音柔柔,笑声清脆:“嫁给督军,若非身怀绝技,怎配得上?”
叶三爷眉眼阴狠,缓缓扫过白秀蘭。
“你真是不怕死。”
“错了。”
白秀蘭笑。
“我很怕死呢,倒是叶先生,对命十分不在乎。”
她视线扫过叶三爷的胳膊,虽然很快移开,可意味明显。
叶三爷眯着眼笑,冷冷阴阴的光从中泻出,他仰靠在沙发上,声音缓慢:“及时享乐,其中的滋味,你不了解,怎么能做出评价。”
白秀蘭住了这个话题,他死了不是正好,关自己什么事?
“这桂公馆是叶先生地盘吧?叶先生是谁的人?”
白秀蘭视线在这不大的别墅里绕,最后落在叶三爷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督军夫人都敢杀,叶先生不像是怕事的人,找个人应该更简单。
听说,叶先生和奉军白司令有些交情?”
叶三爷慢慢敛起神情,看着白秀蘭。
白秀蘭忽的笑了,转移了话题,好似对叶三爷的怒气不甚放在眼里。
“叶先生识局势,应当知道督军新娶姨娘姓段吧?”
叶三爷没有说话,白秀蘭抬手抚了一下耳边碎发,微微歪头,嘴角含笑。
“段姨娘消失了,帮我找回来,别死了啊!
叶先生。”
白司令和段家没仇,和顾钊也没仇,可是,若是段司令和顾钊闹翻了,如今这局面看,最受益的可是白司令。
如果白秀蘭没记错的话,叶三奶奶可是姓白。
叶三爷阴阴看着白秀蘭:“夫人怎知我一定会找回来?”
白秀蘭笑容依旧,得体而大方:“若是这点事都办不成,怎配的上徽州叶家三爷的名号。”
叶三爷看她很长时间,忽然就笑了,细细眸子透着明明暗暗的光。
白秀蘭坐车回去的时候,她闭上眼,表情肃穆下来。
一路上,她都在抚摸着手提包中的勃朗宁手枪,金属的枪身,冰凉的触感。
她以为,背后的那个人是叶崇,误打误撞就碰上叶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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