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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坐在高背椅上,穿着一身香色的缎裙,虽然她坐姿极为端正,但何老爷看着总觉得像只大胖蚕窝在椅子上。
实在不忍心看,不由得别过了头。
王氏一无所觉,沉静的替他分析:“那苗远冬既已被赦,就是良民,我们也不好私自了结了他的性命。
这事眼下无妨,将来老爷一朝到了紧要关头,被人拿出来说嘴,大小也是桩事。
不如拿了帖子,送到衙门里去。”
何老爷一瞪眼睛:“你还嫌我脸丢得不够?竟要闹到外头去?”
“老爷只说他偷盗了咱家财物,再私底下向卢大人招个招呼便是,苗远冬查起来也是犯过事的人,安这条罪名在他头上,也使人信服。”
“太过便宜他了!”
“老爷,这人到了牢里,想怎么死还不容易吗?”
何老爷也是气昏了头,只想当面一刀刀的凌迟了他,教他吓得肝胆俱裂才好,倒没想到暗地里去。
被王氏一点醒,想到事关仕途,千般气也只得忍了。
“这苏贱人。
。
。
。
。
。”
“她自然无妨,身契还在咱们手里,老爷让她一条白绫吊死便罢。”
何老爷精神一振:“怎么可轻易罢休?反正如今瞒也瞒不住,就让这贱人在园子里骑木驴!
教人知道不守妇道的下场!”
王氏脸色一僵,这骑木驴她也听过,实在太过吓人,想起来都肉紧。
“老爷何苦,这么一闹,荣哥儿还有何脸面?”
何老爷有些犹豫,脸色阴晴不定的。
终归忍不下这口气:“就将荣哥儿送到安阳老家去,交与母亲教养,他在眼前我看着也添堵。”
王氏心知再说服不了何老爷,她不过是觉得这刑罚太过惨烈吓人,却不是想为苏姨娘尽心,因此也不再说了。
何老爷定了主意,不由缓了语气:“如今才知道这些玩意儿原是宠不得的,还是夫人贤淑,一心为为夫打算。”
王氏勉强笑笑,知道何老爷这话也不过是面子话,回头不过两日,还是要去拉了美娇娘回来。
第二日何府便紧锁了大门,命人拉了木驴来,这木驴上边有根木桩,将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的苏姨娘强按到木桩上去骑着木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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