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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却像是看够了,转头看向远处山半坡高高撑起的铁网,目光中现出一丝探究。
李庭霄忙主动解释:“隔壁就是狩猎场,担心有豺狼虎豹来捣乱,云公子将整个马场都围了一圈。”
说人人到,云听尘大老远骑着马跑过来,见面就笑:“煜王殿下,阿宴小将军!
真是不巧,难得二位大驾光临一回,听尘还不在,怠慢之处多多见谅!”
李庭霄轻笑:“本王带饮儿出来散心而已,云公子大忙人,何必特意赶回来!”
这怎么还光明正大改名了呢?
云听尘却并未将疑惑表现在脸上:“听尘哪有什么忙的,就是城中成衣铺子掌柜派人来说最近生意不好,便跟着去看看。”
说着,欠身做了个“请下山”
的手势。
李庭霄随口搭着话:“出了什么问题?”
“正常,年前做成衣的人多,这才过完年自然就冷清下来了,新来的掌柜原先没干过成衣铺子,大惊小怪罢了。”
云听尘样子有些无奈,目光在两人之间一扫,“殿下改日若是闲来无事路过时,顺道带白将军去我铺子里逛逛?等量好尺寸,让我父亲从江南送些上好的料子,给殿下的衣橱里添几件衣裳。”
“这么好?”
李庭霄握了握白知饮的手,“本王就不必了,给我的饮儿多做几身好看的!”
云听尘笑道:“自然!
白将军玉树临风,穿什么都好看!”
他这次回来为的是拉拢煜王,跟他交好。
西江王考虑了很多天,最后在对付和拉拢之间选了后者,毕竟煜王实力不容小觑,且经过苏铎昶和云潇璃的谨慎分析,他看起来起来又的确胸无大志,所走的每一步都只为保命。
木屋里烧着火炭,一点也不觉得冷。
李庭霄脱下自己的大氅帮白知饮垫在身下,才扶着他他坐下,又从碟子里捻了块豆沙馅的牛舌饼,喂他吃。
云听尘别开眼,心里好生腻歪。
等白知饮咽下嘴里的东西,他问:“白将军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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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好些了?”
白知饮点头:“好多了,谢云公子关心。”
当着旁人,他显得很正常多了,李庭霄心疼地握他的手:“饮儿之前经历的那些,本王要一桩桩讨回来,一个也别想跑!”
他言之凿凿,透出几分令人胆寒的霸气,云听尘为之一愣。
白知饮心中猛地一紧,在桌下用力捏他的手,提醒他此言不妥。
李庭霄反手拍了拍他,接着说:“云公子,本王有一事相求。”
云听尘颔首:“殿下尽管吩咐!”
李庭霄说:“饮儿的母亲被柳伍杀害,尸首找不回来了,云公子能不能张罗给白夫人立个衣冠冢?”
周围眼线众多,这事他和白知饮都不方便去做,交给云听尘倒是合适。
云听尘一口答应:“殿下放心,听尘定将当全力!”
白知饮心中感动的无以复加,脸上颇为动容,那模样看着马上就要哭,李庭霄便拉着他起身:“那就拜托云公子了,今日不便多留,稍后会派人送白夫人的东西过来!”
云听尘忙起身送客。
怀里人一路上都在小声抽泣,李庭霄心疼地抱着他,安慰的话都说腻了,只剩一句“别哭”
。
不过,能哭出来也很好,好像自打那天从狱中出来他都没哭过,但李庭霄感觉,这人的内心时时刻刻都密布着潮湿的云雨。
回府后,白知饮仍抱着他不放,低泣更是改成了哭嚎,泪水冲垮记忆的堤坝,不堪回首的往事仿佛潮水般涌来,一波又一波的哀恸让他无法呼吸。
金茳院里,邵莱手忙脚乱地递手帕,给炭盆加炭,铺床,白知饮哭得满头大汗,从外面回来很容易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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