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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的声音骤然清晰了起来!杨小宝甚至能听到几米外的草丛里,蟋蟀踩在草叶上的声音!
王雪梅哭哭啼啼道:“我不喝,就不喝!
什么从名山上求来的生子药,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家的人怎么这么迷信!”
杨春好言相求:“好雪梅,好媳妇儿,你就听我一回,喝了吧!
万一喝了以后真怀上了呢!”
王雪梅耍赖撒娇:“要喝你喝,天知道这汤药里都什么鬼东西,又黑又脏的,苦死了!”
杨春告饶:“媳妇儿!
姑奶奶,求求你就喝了吧!”
王雪梅被丈夫磨的没了耐性,只听哐啷一声,似乎是把什么瓷器给打了。
老实巴交的杨春发火了:“你娘嘞!不上肥的地里咋长出来好庄稼?”
王雪梅不甘示弱:“不是地不肥,俺这地里种瓜它就不能生出来豆子!
是你那种不行,每次到了播种的时候,就软趴趴的不行了。”
杨春骂道:“你娘嘞!
你那就是块盐碱地!
不然咋连毛都没一根?”
这两口子吵架一点都不含蓄,暴露机密了。
把躲在墙角偷听的杨小宝都给臊的脸红了,心里确是好奇的想到:‘不长毛的盐碱地?雪梅嫂子那地方到底长啥样呢?’
王雪梅臊得不行,嗓门也大了:“又不是没去县里医院检查过,到底是谁的毛病你还不知道?大夫都说了你那种成活率太低,没有长苗结果的希望!
你们家的人欺人太甚!
明明不是俺的问题,整天逼着俺喝这乱七八糟的草药,非得把俺这块好地也搞慌了不成!”
王雪梅嘤嘤哭泣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春,咱俩的日子算是到头了,缘分尽了,不行就离了各过各的吧!”
媳妇儿又是哭又是抹的,杨春顿时软了。
赶紧好声好气的哄着:“都怨我!
媳妇儿你别哭了啊!
这药咱以后都不喝了!”
好容易把媳妇儿哄得不哭了,杨春又哀声叹气:“媳妇儿啊,我哪舍得为难你啊!
我爹这一股儿一脉单传,要不是家里老人盼着抱孙子催得紧,说啥也不能让你喝这乱七八糟的药啊!
唉,只怕爹这一脉,到了咱们这就得绝了户啦!”
王雪梅到底是高中生,有文化的。
她止住了哭泣,眼珠一转对丈夫说道:“也不一定,现在有一门先进的技术,叫做人工授精的,或许可以解决咱们家的问题。”
杨春一庄稼人,哪里懂得什么人工受精,晕乎乎的问:“啥?平常咱不就是人工的吗?”
“你个蠢货!人家说的人工授精是高新医疗技术!
说白了就是借别人的种,但是不用上炕睡觉的。
孩子还是咱们家的,但是哪怕孩子长大了,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他爹见面。
这样就不会产生伦理问题。”
这样一说,杨春顿时懂了个七八分:“那不中!
说白了,还不是咱们老杨家的种;孩子长大了,也肯定不会跟老杨家一条心,这个绝对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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