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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瞧着她知书达理,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心中又满意了几分,此等貌美的忠仆,今后就算是主母进了门,也定不会犯上作乱。
“过几日便是冬至节了,一年一度的花灯节热闹非凡。
那日正逢休沐,我在仙客楼定了雅间,想赶着平儿出府瞧瞧热闹,到时会嘱咐着他带你出门,这大好的机会,你可要抓住了。”
温萦柔晃了晃神,原书中的今年冬至,梁鸿云会趁机在花灯节的解谜赛上,获了魁首,赢下了人人争夺的奖品,向于斐玉表明心迹。
于斐玉因此大出风头,让她这个才回侯府,人人鄙夷的真千金,从此在京眷贵女中有了姓名,更是借机打开了京中贵女们的交际圈。
可以说此情节,乃是她迈向诰命夫人的基石。
温萦柔不想掺和其中,好在宋楚平向来对她不喜,老太太的这番撮合,他不一定会听。
想到这儿,她心安了几分,温顺道,“奴婢谨遵老夫人安排。”
花灯在晏朝,有冬至大于年一说。
冬至的花灯节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花灯,有纸糊的,有纱缠的,还有挖空了牛角、南瓜点蜡的,装点得五颜六色,极为赏心悦目。
朝廷不仅解了宵禁,任由人们观赏至天明,还派了许多卫队,通宵达旦维持治安。
从申时起,去往长安街的各街道上,车架就排起了长龙,大家都想去凑凑街中花灯展,及解谜赛的热闹。
副街的街道上,停了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在排队,有些见识的人忙将身旁的顽童看好,免得冲撞了贵人,毕竟那马车虽装潢随意,但整个车身都是由一方万金的金丝楠木做成。
温萦柔坐在车架上惴惴不安了一路,眼观鼻鼻观心做足了恭谨状。
她怎么也没能想到,宋楚平能真听了老太太的安排,将她带出了门。
除了温萦柔对他上次拨太医之事道了几句谢,二人并无其他交谈,空气凝结了一路……好在此时车夫的声音传来,恭谨说道,“二爷,街道拥塞太过,遭了禁卫军管制,车架过不去,只能下车步行了。”
本正阖眼息神的宋楚平闻言,未管身旁的温萦柔,径直起身下了车。
温萦柔随后掀起垂幔,抬眼望去,一个灯光辉煌,人声鼎沸的世界展露眼前。
因逢冬至,百姓们大多穿得五颜六色,一脸喜气。
只宋楚平披了件鹤羽玄氅,满面清冷、气宇轩昂地站在车前,惹得过路的女子频频偷看,又不敢靠近。
听见了她下车的声响,宋楚平一言不发,就朝人流中扎去。
他大步流星,气势威冷,行人不自觉纷纷避让,瞬间已在十几步之外。
温萦柔无法,只得迈步跟去,可街面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不一会儿,她就眼睁睁瞧着宋楚平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的尽头。
她一人孤立无援,在路上被行人推推搡搡着,不知是何人行得急,她脚底被拌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一头往前栽去……她心想完了,若是在此时摔倒,她定会被踩踏得面目全非。
哪知却跌入了一个男人厚实的怀抱中。
宋楚平揽住了她的肩膀,剑眉微皱,“跟紧些。”
温萦柔闻见那股熟悉的麝香味一惊,反应过来后,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屈膝道,“是奴婢蠢笨,奴婢定当紧随二爷,不让二爷费心…”
眼见她往后一退,又要被身后的行人撞到,宋楚平截断她的话语,眸光沉了沉,“呱噪。”
说罢,右臂抬高,又将她顿然揽进怀中,愈发用了几分力道,将她箍得更紧了些,免受了行人的推挤。
这一揽,揽出了些不容拒绝的声势。
温萦柔虽觉此举不妥,可又生怕踩了宋楚平的雷点,左右也不想再被人群吞噬,只得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落在她肩上的臂膀,再未放下来过,她就被这么似拥实钳了一路,行至了仙客楼前。
由仙客楼贵宾专用的小门进入,一路无阻行至了观景位置最佳的暖阁。
窗户半敞着,一眼眺去,楼下的十里长街灯火辉煌,各式各样造型别致的彩灯悬于高空,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温萦柔帮宋楚平解下大氅挂好后,恭谨地站在身后,趁着上菜的间隙,执壶给宋楚平添了一杯茶。
宋楚平瞧了眼她的青葱玉指,紧而用手背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坐下伺候。”
温萦柔摸准了他三分脾性,依言坐在他的下首,乖顺道,“谢二爷。”
随着桌上的小菜一叠叠盛上,窗外解谜赛也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楼下闹得沸反盈天,忽然一阵赞扬声飘入暖阁内…“小侯爷才华横溢!
这灯谜解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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