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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读书花费可不少,秦槐也咬牙坚持,本以为供出个读书人,考上秀才也能不交税收,到时候就轻松了。
可他没想到,秦柳连童生都考不上,而立之年了,被学堂劝退后,又整天游手好闲,地里的活从来不干,甚至还养成了偷鸡摸狗的习惯。
村里人找上门,秦老根和秦刘氏从来都不出面,他们两夫妻不得不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给别人赔礼道歉。
而后秦柳的名声在村里面坏了,他又想方设法的磨走了秦刘氏的钱,在镇上租了一个房子住,染上了赌后,秦刘氏还偷偷拿家里的银子给他还债。
这一切都是瞒着他们两夫妻做的,直到秋收后,县里的衙役下乡来收户税,秦刘氏一分钱都拿不出,秦槐才知道。
当时秦槐恨不得把他这个弟弟打死,他娘一直拦着,秦柳也向他保证再也不赌了。
结果后面又卖了一次粮,还了赌债,他强行把秦柳在镇上租的房子退掉,警告他不许再去镇上。
卖了粮食,全家人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秦槐看向了自己的妻儿。
他的妻子嫁给他这几年来,没有一日休息过,下地干活,照料家务,整个人累得面黄肌瘦,恍惚间他想初见的时候,那个明媚大方的女孩。
他的一双儿女,眼神懦怯,瘦弱矮小,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亏待你们了”
秦槐低声昵喃,眼神变得坚定,他的弟弟整天游手好闲,还养的肥头大耳,像个镇上的少爷。
他的妻儿却吃不饱穿不暖,他娘明明知道秦柳要赌,还要偷偷把家里的银子拿给他,之前他却一直看不明白,如今他秦槐醒悟了。
“爹娘,我上次就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卖粮食给他还债的”
秦淮的话中疲惫不堪,看向秦柳的目光,也失望至极。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在地里刨食,赚不了多少钱,勉强糊口,不能一次次的给秦柳还负债。
“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管你的弟弟了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秦刘氏哀嚎,看向秦槐的目光又失望又怨恨,好像是他逼着秦柳去赌似的。
“娘,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一次次的给他还债,何况我已经成家了,我的妻儿饿得面黄肌瘦,他整天游手好闲,竟然还管不住自己的手,要去偷要去赌,我还能怎么管他呢”
秦槐语气并不激烈,话中字字句句都表露出他的决心。
“天啊,老天爷啊,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秦刘氏呼天喊地的哭,逼迫着秦槐。
秦大伯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你们家这是在闹什么呢?”
秦大伯眉头紧锁,厉声质问
“村长,您怎么来了?”
秦老根讪笑着,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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