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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呈嘴唇微动,似是想回应她,但尤兰方言他不会说,讲英文宝宝又多数能听懂,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把人支开。
“叫黄叔叔带你去买个冰激凌。”
许嘉呈反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腿。
“我现在不想吃冰激凌,爸爸。”
许嘉呈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双眼都要长戚楚漪身上了。
“但是她想吃。”
于是他随手指了下戚楚漪,“你是绅士,应该很乐意为女士服务的。
对不对?”
戚楚漪不想和他一道骗小孩,但接下来两人要说的话宝宝确实不适合在场,于是在那两道热切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点了脑袋。
被支走的小孩屁颠屁颠跑向外边站的司机,戚楚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不像普通的司机,站得板板正正,眼神如鹰,反应敏锐,倒像个退伍军人。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许嘉呈侧身,视线不知落在她身上有多久。
殊不知这句话,更像在说他自己。
戚楚漪转头,视线同他的交汇,狭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气氛陡然有些奇怪。
他这会儿又和十几年前的样子重合了。
还是那个嘴不饶人,非要惹得她跳脚的恶劣鬼。
“说吧。”
戚楚漪不接他话茬,继续拉回先前的问题。
“宝宝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许嘉呈以为是平地一声雷,谁料戚楚漪听完面色丝毫不变,他反而有些坐不住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戚楚漪只说了个最表象的,她才不会当着许嘉呈的面说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正经结婚生小孩的人。
况且两人五官、脸型当真没有一处相似,这根本说不过去。
“是吗?之前还有人说我们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呢。”
戚楚漪忍不住翻白眼,他分明就是故意和她拌嘴,别说以他如今,就是当年两人早恋那会儿,她也不信他会分辨不出什么是真话什么是拍马之言。
许嘉呈见她又不搭腔,只露了半截眼白给自己,换了副神色继续道:
“他是我在金边捡来的小孩,那时候两方势力正在火并争地盘。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裹在襁褓里,后来一直跟在我身边,管我叫爸。”
他轻描淡写,戚楚漪却是越听眼睛睁得越大。
不敢想象许嘉呈隐去的那些细节里,都藏着什么血淋淋的过往。
也对眼前的男人感到更加陌生。
她初中知道他离开了尤兰,但却并不知晓他具体去了哪里。
“所以他爸妈……”
戚楚漪有些喃喃。
许嘉呈抿唇摇摇头,“我找人查过了,他妈妈是中国人,彝族,姓宝。
当时我给他找了个阿姨,我没给他起名字,她就总是喊他‘宝宝’,后来听着、叫着也习惯了,最后干脆名字就定了这个。
随他妈姓总比随我姓有谱。”
这浑不吝的做法,其他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诧异,但戚楚漪不会。
这就是很典型的许嘉呈式漫不经心,他身上很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份不羁和随性好像仍然保留着。
而提起阿姨,戚楚漪想了起来:“是那个北方口音的大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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