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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率先叫人,讶异又惊喜,“大哥!”
兆林也参加了此次展会,是新品宣传里的一项内容。
去年斥巨资与晏修诚签订协议,“苏芝”
项目砸了那么多钱,最后的成品衣销量并不如人意,直接导致公司去年四季度利润同比下降40。
听周正说,林延被员工诟病,在公司大发雷霆,抓了几个普通员工通报,实属荒谬绝伦。
但这事发生在林延身上,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迎面碰上,卓裕还是好好跟他打招呼,“你亲自过来了?”
林延大吐苦水,“爸让我来的,站了两天了。”
姜宛繁往边上走了两步,避开,顺便看了一下兆林的展厅。
最好的位置,地方也大,布置花了心思,还弄了个现场刺绣表演。
三个穿着改良旗袍的年轻姑娘,有模有样地绣着作品。
林延往这边努了努下巴,“喏,晏修诚给我找来的,死贵,请一个就是十万,什么关门弟子,大师传人,吹得跟什么似的。”
他对晏修诚已有诸多不满,“哥,你说他是不是在故意搞我的钱!
就他设计出的那些东西,还没嫂子的好看。”
卓裕绷紧唇,没说话,眉眼间的情绪变薄变淡。
林延讪讪闭嘴,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姜宛繁在那三人跟前看了看,就知道她们是什么路数了。
她装作感兴趣的路人,问:“你这用的是什么针法?”
女绣工答:“滚针。”
“你手上的作品是山水,不是应该用套针作打底,针脚镶嵌进绣布,减少边界感,这样才能讲究意境。”
姜宛繁不疾不徐道:“而且你起针的顺序也不对,落叶,鸟羽,这些动态景物,应该用金线丝,而不适合用棉。
不然有物而无形,整幅作品也就没了灵性。”
女工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拿针的手都在心虚发抖。
姜宛繁的视线挪到她的手,纤细白嫩,修长如葱,她笑了笑,“你也很适合当手模。”
刺绣伤手,她的指腹茧子厚,指节也不甚平整。
向简丹常常抱怨,说她的手像劳作的妇人,丑得很。
但姜宛繁从不介意,反倒觉得光荣,是她的功勋章。
一旁的林延听到后,无疑是作证了自己的疑心,登时火冒三丈,“我就知道!
晏修诚是诓我钱来的!
找的什么玩意儿!”
姜宛繁似没听见,也不想多留,一个眼神,卓裕就懂。
去餐厅的路上,姜宛繁兴致颇高地研究菜单,时不时地问卓裕的意见。
卓裕不吃香菜,其余都听她的。
过了半程,遇红灯时,卓裕伸手越过中控台,轻轻盖上了她手背。
姜宛繁愣了愣,“怎么了?”
卓裕说:“谢谢你。”
都是聪明人,不想藏话的时候,便开诚布公。
姜宛繁也没再装不懂,但也不想深聊,于是指尖一划,笑盈盈地问:“要咖喱酱还是芝士酱?”
在展会时,她以无心的闲聊,实则是说给有心人听的。
林延听进去了,少不了找晏修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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