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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上仍是之前穿的那条马裤,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衫,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到几道已经结痂的抓痕。
白鹤庭移开眼,令马停在了离骆从野三四米远的位置。
那些混乱的、荒唐的、狼狈的画面被这几道抓痕再次唤醒。
他不知死活地把后颈完全暴露给一个alpha,有那么几次,他都感觉到alpha的牙齿贴上了自己的腺体。
白鹤庭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肩。
但最后,这alpha只是吻住了自己右肩上的一道刀疤。
与秋猎首日不同,骆从野这次没有闪躲视线,他仰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白鹤庭看。
日光垂直落下,与那个阴暗潮湿的雨夜不同,白鹤庭再次沐浴在了光里。
树荫是一道看不见的围墙,他在墙里,白鹤庭在墙外。
白鹤庭低头看着他说:“回去吧。”
骆从野仍盯着他看,年轻人的目光像鹰。
白鹤庭的嗓音已不如刚醒时那般哑,听起来沉着而清冷:“回护卫团里去。”
骆从野的表情无甚变化,看起来不怎么意外,但垂下了脑袋。
片刻后,他缓缓应了声:“是。”
那是高高在上的白鹤庭,自己在幻想些什么呢。
他低下头,白鹤庭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掩藏起来的失落。
白鹤庭转过头,对邱沉道:“我回一趟营地,你带他出猎场。”
此后几日,邱沉与另外四名beta护卫一直伴于白鹤庭身侧,直至狩猎结束都没有再起过风浪。
最后一日的慰劳野宴却不怎么太平。
如往常一样,每次狩猎结束,国王都会根据各家陈列出的狩猎成果论功行赏。
邵一霄年纪虽轻,却一向是皇家狩猎中的名人,此次他依旧出足了风头,捕获及射杀的猎物足足装了十几马车。
白逸自然也赏得慷慨,除去金银财宝,还将位于西北边境的一片领土赐予了他。
邵一霄连连谢恩。
乌尔丹并非富饶之地,那地方一半草原一半大漠,这种地段邵一霄一般是看不上的。
但这片领土有一个特殊之处——它的上一任领主是已故的陆军大元帅裴铭。
白逸开疆拓土的那些年,邵一霄的父亲邵城也仅仅是裴铭的副手,曾经的陆军最高统帅被自己属下的儿子夺了封地,众人面上不敢表露出任何异常,私下却忍不住唏嘘不已。
裴铭这堂堂开国元老,明明可以坐享一生荣华,却偏偏鬼迷了心窍,起了逆反之心。
白逸当年抄了他位于都城的府邸,裴铭本人连同一妻一女三个儿子统统被吊于城墙示众。
全家六口的尸骨直至风干都未被人取下。
数月之后,由裴铭旧部组成的小规模叛军力量也在乌尔丹边境一并被王家军队所剿灭。
裴大元帅死得连捧灰都没剩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转眼间就被众人抛至脑后,但白鹤庭的出现将晚宴带入到了更诡异的氛围里。
几辆马车载着巨大的黑色柏木棺材徐徐入场,最后停放在陈列猎物的广场中央。
白逸年逾半百,他威压仍在,却已不见当年驰骋疆场的英雄模样,面上露出了明显的疲态。
他被隐隐飘出的腐臭气味熏得皱了皱眉,问白鹤庭:“这是什么?”
“陛下。”
白鹤庭单膝跪于地上,认真作答,“这几具木棺,不适合在狩猎庆典这样喜庆隆重的场合打开。”
“不要故弄玄虚。”
那味道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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