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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忠瞥了许安安一眼:“那不叫怕,是尊重。”
“是是是,尊重。”
许安安拖长了音儿跟着重复。
“一会儿狗脸一会儿猫脸的。”
许忠眼睛一眯。
许安安闻言又埋下头去。
“正是因为为父知道你不是你母亲希望的那样,但又不想压抑着你,只是……还存了几分不想对不起你母亲的心思,想要护你安稳。”
许忠眼中不无骄傲:“所以为父并非不想回来接你,只是昨日你看到了,也该猜到,为父诈死并非只是我一人的决定,也是皇帝的意思。
西境看似安定,然早已蠢蠢欲动,打仗是早晚的事儿。
既是蛀虫,早日灭了也好,即便我们做将士的不想打,老百姓也不想打,但是却也不能怕打。
然两国交好已有多年,他们顾忌,但是顾忌的也不过是一个契机。”
许安安想了想,抬起头正色道:“可是女儿不明白,他们若知道父亲死了,岂不是要愈发猖狂了?”
许忠沉默了半晌:“所以知道为父假死的,自然不会只是我们这个皇帝。”
许安安心下一凉,略带疑问地缓缓道:“所以西境的皇帝他也知道父亲您没死,但是您让他以为这边的皇帝知道您死了,然后您再在两边一撺掇,然后……”
“慎言。”
许忠蹙眉打断了许安安的话。
许安安愣了愣,又把脑袋埋了下去:“这些事儿女儿不懂,总归父亲还是骗了女儿。”
“为父骗你做什么?那是那齐老二他……”
许安安侧过脸幽幽地看着许忠。
许忠自小与皇帝一同长大,在皇帝还不是皇帝之前,两人成日里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只是如今当年的齐老二是皇帝,许忠却还是许忠。
“是……皇帝……他先骗了我。”
许忠赶紧改口:“为父未曾想要骗你,皇帝也应了结束之后放为父归隐,只是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一些,为父又不想让你涉险,毕竟京城才是最安稳的地方,因而方才耽搁了。
只是为父答应你,不出五年,到时候咱们父女两个找个山头,父亲趁着身子还强健的时候,好好陪你几年,可好?”
许安安心里头虽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只是这几年的委屈忽然就这么凭空消散时又觉得空落落的,转过头背对着许忠咕哝道:“那我……是不是做错了?耽误了你们的大事儿。”
“是错了。”
许忠作势狠狠拍向许安安的脑袋:“只是你不是错在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儿,而是错在嫁给齐小六。
安安,拿自己赌,这回你太任性了。
更何况,你还真以为我就因着你这小打小闹的就这么大阵势回京?”
许安安捂着脸咕哝:“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管家还说你愈发有担当,为父瞧着你还是个孩子样儿。”
许忠带着几分恨恨地把手按在许安安脑袋上的头揉了揉:“安安,你实话告诉为父,那齐小六他……碰过你没有?”
“没有。”
许安安回答得极快,脸上滚烫。
许忠虽是诧异,然仍继续问道:“那为父若是与皇帝请旨,让你们二人和离,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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