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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哪个哪个亲戚的婚礼,但秦淮一向对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没什么印象,毕竟他们家不是什么枝繁叶茂还联系紧密的大家族,逢年过节也都是在自己的小家里张罗,本就与那些亲戚不熟,要是要认人了,就躲在大人身后偷偷问一句,再跟着喊就成,反正都只是场面上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他和秦漾两个一左一右缠在徐华旁边,问他这个办婚礼的亲戚是谁,该怎么叫。
徐华年长,却不如看上去那般老成。
他抓着脑袋想了想,龇牙咧嘴思忖半天,才一捶手心,道:“是你们三姨妈的二表舅的大儿子!
叫他……叫他……”
兄妹俩睁圆着眼睛看着他。
徐华抓耳挠腮,最后豪迈地吐出一句:“你们叫他哥!
甭管了,就叫哥,什么哥都行,反正喊句哥总能应付!”
秦淮与秦漾一齐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徐华还欲找补,举着手追上去,仍喋喋不休地讲:“唉,别啊!
听我讲啊,我这个是有门道的!
你们出了社会也是一样的,叫声大哥,很多事情就好说了……”
关系扯得那么远的亲戚,想来也不是真心请他们来见证幸福的,估计就是凑个排面,所以把能叫来的都叫来了。
酒席大棚里乌泱泱一片,都在聊天交谈,还有跑来跑去扔东西玩的小男孩,吵得不行。
秦淮跟着外婆外公在边边上的一张圆桌里入了座,座上还坐了几个面生的人,有老有少,秦淮不认得。
但看那些人的表情,却像是知道他的。
其中一个油腻腻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冲秦淮抬了抬下巴,问道:“老秦家的儿子啊,你爹现在怎么样?”
平坛地方小,一点儿消息过不了多久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当年秦淮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人记得。
秦淮的脸色不太好看,没理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
那男人见秦淮将他当空气,顿时不高兴了,拉下脸来,说:“小小年纪倒是还学会目中无人了,没点家教。”
此话一出,两个最年长的便不乐意了。
外婆看向他,提高音量道:“说我家孙孙没家教,你就有家教了?”
一听还跟他呛声,那挺着个大肚子的男人气得面红耳赤,挂在脖子上的几个肥下巴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你个老婆子会不会说话!
我就替你管教管教小孩儿,你还急上了!
我都是为他好!
他那样谁都看不上的拽样儿,以后工作了,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人打死!”
闻言,徐华一拍桌,怒目圆瞪,张口就骂:“你是村口邓家那个吃软饭的吧?还替我家管教起小孩儿了?你以为你谁?怎么的?自己只知道窝在你那臭猪窝里吃软饭,还想教别人家小孩儿跟你一起当窝囊废啊!”
徐华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难得看他发一次火,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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