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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淡还当真有圣意:“太后娘娘问陛下中宫已然解禁,为何不见还皇后过来?陛下听闻,便请娘娘今日至寿康宫守岁赴宴。”
自从祭天大典上苏允棠受伤,慈高太后去行宫“将养”
半年回来后,便吃了教训,一直与苏允棠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客气。
寿康宫不召她请安行孝,苏允棠除了每月十五,年节寿辰去点一次卯之外,其余日子也从不主动上门。
按理说,皇后幽禁一月,得了解禁的恩旨后,该立即去与太后请安,解释缘由,最好是能跪在地上告罪忏悔,这才是为皇后为人媳的规矩孝道。
苏允棠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如今并不打算这么干,刘景天昨日下旨解禁时,她一整日只字不提、闭门不出,便是不愿去见慈高太后。
谁知道今日还是被特意传召。
苏允棠不置可否,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叫起了去厄:“本宫倒忘了,眼看着就是元日,咱们永乐宫里是不是还没放赏?”
宫中过这样的大节,惯例都要给宫人新春赏银,谋一个好兆头,只是苏允棠这一月来圈在永乐宫,整日只春夏秋冬这四大金刚,自然不会给她们派什么赏钱,而除了四人之外的其余宫人,一是新来,二是服侍的皇后主子还在禁中,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样上下不提,还当真就忘了这事。
苏允棠:“这真是疏忽,你记着回去就开箱子,咱们殿里的十几个宫人,都赏三个月的禄钱,才来的安儿宁儿也别落下,辞旧迎新,也讨个好彩头。”
如今的椒房殿,算上昨日要来的小宫女,宫女内监共有二十二人,苏允棠只说了十几个宫人的赏银,自然是因为春夏秋冬四个不算在内。
她再是好脾气,也没有给明摆着的探子资贼赏赐的道理——
那不是给刘景天省银子?
去厄显然也听出了自家小姐的意思,毫无疑义的一口应下。
也是凑巧,被剔出的四个人,春淡夏苍冬寂三人都在,她们固然知道自己的情形,不敢也不可能有什么异议,但一时间心下还是有几分复杂。
都是在一个宫里当差,元日大节里,旁人都给了银子,偏偏自个没有,甭管是为了什么,人之常情,就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
苏允棠却又特意拉过了一旁的冬寂,褪下自己腕间的紫玉镯亲手套到了对方的腕上:“大过节的,连累你受一场挂落,是本宫的不是,只是你三个姐姐都没赏,也不好独独为你破例,这镯子还是本宫从家里带来的,只当是给你压岁。”
苏允棠说的轻巧,可还是那句话,将军府的家底,能叫苏大小姐从家里带来,还随身带在身上的首饰,哪一件不是价值千金?
旁人说价值连城、富可敌国只是一句话,苏大将军征战多年,覆灭过的可不止一城一国。
这样成色通透的紫玉镯,莫说三个月的赏钱,冬寂一辈子的月钱攒在一处,都未必能沾上一半!
还是那句话,都是在一处当差的四个人,旁人都没有的好东西,偏偏你一个有了,人之常情,就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
可给满面恍惚的冬寂送了镯子的苏允棠,却随意的像是顺手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她无视一旁夏苍的神色,又略过地上低头的春淡,款款行下石阶,带着去厄回了寝殿。
去厄似有所觉,自个想了一阵,又还是觉着迷糊,索性就放了下去,只对自家小姐问道:“那寿康宫里的守岁宴,娘娘要去吗?”
苏允棠垂眸看向殿内锦簇明艳的长寿花,声音平静:“去,将昨日的玉珏寿字冠拿来,我就戴着那个去。”
如今不是闷在宫中避事的时候,既在旁人口中问不出端倪,想要知道刘景天这样怪异反复的缘故,便唯有自
21、紫玉镯()
己亲耳去听,亲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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