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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喊她名字,却见她倩影猛地一晃,眼中迷惘渐重,似乎意乱。
于是他一连数声,声声痴狂,声声恳切,声声复接声声,一声轻过一声,其中悲意更重,只求唤醒她心中的竹马之谊,唤道:“鉴澜!
鉴澜!
鉴澜!
鉴……”
啪地一下,李玄晏只觉前胸一沉,那人伸手推得他向后趔趄两步,呼声结在喉中,不可再出。
其实她一个千金,手上推得并不重,儿时两人玩闹也就这般力道,怎知李玄晏并不设防,被推得跟她拉开几步,当下张目结舌,不能明白自己为何会遭抗拒。
但见秦鉴澜沉着一张俏脸,双目含怒,大大喘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道:“我说过,需要听你说这些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
李玄晏不解,“当然是你,从来是你,一直是你,鉴澜!”
蓝衣姑娘咬着牙,站在原地,伸手指向自己的脸,用力闭了闭双眼,急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是秦鉴澜!
我……我……”
她气血上涌,心里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料到后果,当即双目圆瞪,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李玄晏一惊,望着她恳切地劝说:“你怨我也罢,心里骂我也罢,我都受得了。
可你怎能反过来骂自己?”
“我……我……”
她心慌意乱,急于说清,想着日后也难再见面,索性如竹筒倒豆般,一股脑地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你根本不认识我,喜欢的也不是我!
我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就变成了这个将门千金。
所以我才说,你需要说的话应该去对真正的秦鉴澜说,你根本不认识我,你喜欢的也从来不是我!”
李玄晏见她没头没脑地胡言乱语,只道她对自己怨恨、厌恶之极,以至于当他是个小童,竟致扯出这等谎话,而自己既已明白两人心意,也只得由着她,涩然道:“好!
你不喜欢我,直言就是,何必编出其他说法?”
言下之意,只道是秦鉴澜为了摆脱眼前局面,不惜东拉西扯,编造拙劣谎言,显然在心中将他看得极轻。
她由他误解,默默地看着长琴,开口之时,声音中的苦闷却令他一惊:“倘若我说,如不是我惊扰了涿山贼,你那些守卫军兵士,或许可以功成身退呢?”
当下对着李玄晏,将自己和贺子衿闯出剡都,师爷又是怎样刺了自己的事情,一一与他说了。
李玄晏见她神色忧苦,眼圈泛红,才隐隐品味出事情或许并不似自己所想,还意图上前安慰她两句,本来不知该从何讲起,忽然灵机一动:我不如就顺着她刚才的话说下去?略略思忖,开口道:“就算你没有出现,贺子衿一个人也可能将师爷引回涿山寨。
就算贺子衿没做到这一步,只要我依然……自负,仍然会在涿山寨跌跤。
你来与不来,都是如此。”
言及此事,他微颤的声线中,悔意与愤愤纠缠在一起。
秦鉴澜闻言,抬眼注视他,良久以后才说:“多谢。”
多谢你伸手过来,将我愁思理得敞敞亮亮。
但他似乎还是不信她起初说的话……也罢,他只要明白相互之间的心意,她自爆卡车也就达到目的了。
这搁谁听到能相信啊,尽管真相就是这样。
白衣人嗯了一声,向后退开半步,虽然还是离得比平常更近,但两件伤心事交接于心,像是往他发热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冲淡了身上那股极富侵略性的气息,人也冷静下来。
又问:“你接下来如何打算?真要随着马帮回都城?”
秦鉴澜听到这话,念及路上耽搁的这几天,贺子衿恐怕已经随着天狼骑赶赴北疆,战事一触即发。
而自己为了活下去,去不了宿州,只有南下查明真千金家破人亡的事情,说不定还得顺手捞真千金的父兄一把,两道秀眉当即微拧,答道:“柱国府遭此劫数,我不能不回去。”
言毕,还不等李玄晏反对,忽然心中一动,又想起一事,连忙问:“是你拿到了我的绣球?”
李玄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为了方便,在提及真千金的时候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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