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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七岁的时候在练功台,掌门有事离开,你把掌门带来的酒当茶喝了,还要面子和谁都没说,结果一整个下午头都是红的!
你八岁——唔——”
“可以了。”
三月暮再次手动闭麦,这次是结结实实捂上了池上暝的嘴。
这些小时候的糗事,除了三月暮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如果是随身携带的佩剑知道,那就说得过去了。
“唔唔。”
池上暝用没被人扣着的手拍拍覆在他唇上的手,想让他松开,却忽然顿住了,三月暮的手在抖,不止是手,他浑身都在颤抖。
池上暝一瞬间不知所措了,这双手从来没抖过,力竭时拿剑都没抖过,现在却抖得一塌糊涂。
他笨拙地拍着三月暮的背,可他手笨嘴也笨,一下一下地拍着,唇舌鼓动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三月暮忽然抽手,抓住池上暝还举在空中的手,将他的两只手都背到身后,牢牢地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并不温柔,用力到池上暝有些痛了,但三月暮还是紧紧抱着他,恨不能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三月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或许他一直在等的不只是年少时的一把鸳鸯佩剑,还是一个会完完全全属于他、也只为他而来的人,他可以和这个人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无论好坏对错、善恶是非。
他想有这样一个人。
于是他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了。
远处的风遇到山脊,转了个弯吹向这里,撩动两人的发丝,柔软的发尾在风中纠缠在一处,又落下来,落入了旧日的时光里。
池上暝的目光从惊讶到温柔,银蓝色的衣摆飘过去碰到了雪白的衣袍。
就是嘛,本来就该这样的。
重逢,原就是这世上最令人动容的词语。
“这回不用去墓台山了吧?”
池上暝被他紧箍着,问道。
池上暝先前还想,重逢之后他们间的每句话大概都该是仔细思忖过、再认认真真道出的,至少会先道一句,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久别重逢的人,最渴望听到的,也不过一句别来无恙,可到底,有的人话出了口,就成了物是人非、人不如故。
若是曾经一同去过的包子铺成了卖起了胭脂,曾经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已为荒山野地,那便是人非物也非。
他们很幸运,真正重逢了和曾经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三月暮年岁长了些,他化成了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墓台山,还是要去的。”
三月暮松开他,替他理好弄乱的衣摆,“只是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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