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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事,阳岑总觉得自己后背冒凉气,和邻居客气几句后就走了。
时间过去了十天,半点林翮的消息都没有,村里倒是传来张屠夫要娶亲的事情。
钱媒婆去林家提亲的路上遇见了阳岑,就停下来说了会儿话。
“不是说张屠夫业障重,克死了三个媳妇儿吗,那林家的人也干?”
阳岑是故意这样问的,他不止一次从林家门前路过,当然知道是那当家郎君逼的。
钱媒婆看了看四周,这才用帕子挡着嘴凑近些小声说:“那林小哥儿自然不肯的,可他家是个后爹爹,他被打了快一个月都不肯点头,他后爹爹收了人家的彩礼不拿出来,和张屠夫说好了到时候直接绑上花轿,这提亲就是走过场。”
真是可怜的人,阳岑在心里默默为他的身世感到悲哀。
“这林小哥儿叫什么名字啊?”
他想这个可怜的人毕竟和林翮一个姓,等小哥儿被张屠夫克死了他也好去给人家烧点纸钱,免得没钱在下面也被欺负。
钱媒婆吐了口晦气,“哪儿有名字啊,他亲爹爹生下他就死了,还没守过丧期他那后爹爹就进了门,能把他养着就不错了,哪儿能花心思给他取名字,我们平日里都叫他林小狗。”
因为他小的时候被他后爹爹拴在院子里不让出门,像小狗一样。
哦,林小狗。
阳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位小哥儿更加可怜了,到时候给他多烧点纸钱吧。
和钱媒婆说完话他又进城了,他想过了,既然村里和外村都没有,那说不定是穿到城里来了。
阳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林翮那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养尊处优的劲儿,肯定是穿成哪家的公子少爷了。
他在城里转悠了一天,没找到林翮,天黑前回了村,结果半道上就碰到钱媒婆了。
“哎哟喂,你可回来了,真是单身汉子不知愁,整天往外跑。”
钱媒婆看上去急坏了,阳岑心中一动,难道是找到林翮了?
“怎么了这是,着急忙慌的。”
“这可不是天大的事,你的好日子来了。”
钱媒婆一拍大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起先她是替张屠夫去林家提亲的,和那当家的吴郎君说得好好的,临走前吴郎君问了一嘴阳猎户不举是不是真的,钱媒婆这就打开了话匣子,结果被林小狗给听去了,死活都要嫁给阳猎户。
“你自己说说,这是不是你的好日子来了,人家不嫌你的毛病愿意嫁给你,可别挑了。”
阳岑感到头疼得厉害,“不是,他不是要嫁给张屠夫吗,怎么又要嫁给我了?”
“那嫁给又老又丑还克妻的张屠夫不是他们家吴郎君逼的吗,反正都是嫁,肯定更愿意嫁给你啊,你瞅你长得壮实帅气,又有钱,又有活计,谁不想嫁啊,再说了,他那后爹爹是认钱不认人的主,你只要多多出些彩礼,肯定把小哥儿嫁给你。”
钱媒婆说完,阳岑的脸立马垮了。
真是看不出来啊,之前还为那林小狗感到可怜,没想到也是颇有心计的一个人。
“我不要,不娶!”
说完,阳岑黑着一张脸走了。
阳岑在家待了两天,钱媒婆来过好几次,都被他给拒绝了。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不能生,不要耽误人家了,张屠夫虽然人老,但根儿没坏啊,还是他俩比较般配。
这日阳岑正在院子里坐着杀野鸡,远远地看见钱媒婆来了,提着刀转身就进了屋,正打算关门,钱媒婆的大嗓门便传开了。
“阳岑,你敢关门试试。”
说话间,她就已经来到了院子外面。
阳岑也不好意思再关门,只能无奈地又重复那些话。
钱媒婆也是心好,她想着林小哥儿嫁给阳岑总比嫁给张屠夫好,再说那当家的吴郎君更想攀上阳猎户做儿婿,因此她这才三番两次地上门劝说。
前两日她去林家说阳猎户不同意的时候,那被折磨得没有人样的林小狗直接吓哭了,因为就在前一天张屠夫知道了他求着嫁给阳猎户的事,趁吴郎君不在家上门来强迫他,幸好出门没带钱的吴郎君折返回来,怕林翮没了第一次在阳岑那里卖不上好价钱,这才把张屠夫给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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