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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些,还能看见漫天的雨倾盆而下,狠狠冲刷在青年的身上,他浑身上下都湿了个彻底,头发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双唇紧抿,闭着眼睛。
雨水染得他的衣衫都变了颜色。
叶令荨几步冲上去,替他撑着伞,她看着沈盛受苦,心里更不好受,也顾不上之前与他置气,问他:“沈盛,你怎么了?”
沈盛紧抿着唇,听见叶令荨的声音,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原本透明澄澈的眼中此刻盈满翻滚的情绪,眼角泛红,再开口时,声音嘶哑:“你不必管我。”
叶令荨着急起来,想他在这里跪了一个多时辰,又淋着大雨,若不及早回去换了湿衣,身子定然受不了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沈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捏的泛白:“叶姑娘,你不必如此,这是该我受着的。”
唐念锦在一旁看的也着急,她瞧得出沈盛的脾性,果然如当初那人所说的一样,他一旦认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动。
可他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跑到这儿来跪着。
但任凭叶令荨再怎么问,沈盛也只是闭口不言。
雨势小了一些,雨珠狠狠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响声,唐念锦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暗自推测。
沈盛在外面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无非是有遇到什么难事,而他又认为那件事与自己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梁老至今未归,沈盛在彭城又是独自一人,能出事的只是京城的沈家。
若真是如此,他作为沈家的独子,家中出事,他又未在父母身边,自然是会将责任全拦在自己身上。
唐念锦走到两人面前,道:“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无论是京城大户还是彭城本地人的小家小户,有哪一家人不是为了生计在外面奔波,彭城多的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可谁不想在家照顾老人?”
她又道:“人要吃饭要活着,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
沈盛扯出苍白笑容,带着些讽刺:“曾经我以为人活一世,应当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才能不愧于心,不白来这世上一遭。”
唐念锦看了叶令荨一眼,继续试着问:“是不是沈家出事了?”
若是沈盛不说,他们什么都不知晓,更别谈得上劝他。
叶令荨也紧张地看着他,沈盛声音很低,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立住了:“是……”
他不肯多说,但叶令荨与他相处这么多的日子也是了解他的性格,知道沈盛来到彭城又是开店又是学画的,因为这个他没少和家里闹矛盾,甚至甚少回京。
如今家中出的事他却不在京城,叶令荨多少也能体谅他的心情,便道:“沈家出了事你更应该顶起来,在这里跪着有用吗?”
沈盛不说话,脸色苍白了几分。
“好啊,你要跪,我就陪你在这一起跪!”
说完,转身就在他旁边跪了下来,可她手里的伞还撑在沈盛头上。
沈盛抓住她撑伞的手腕,声音颤抖:“叶姑娘,你何必如此……”
“这是我愿意跪的,你要跪我就陪你跪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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