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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花娘就寄身在此处。
泠泠丝竹中混着杂着女子娇媚的欢笑声,衣衫轻薄的姑娘们簇拥在恩客怀里,酒水从酒壶的细颈中淋漓落下,淡淡的酒香弥漫在旖旎堂中。
堂前的雕花大门忽然开了。
风雪落落,一道颀长身影踏了进来。
那人一身华贵的蓝袍,玉冠束缎发,一道白纱拢在眼前,施施然穿过一片软玉香烟,从容地立在人群中。
风雪从他身后灌入,簌簌雪花落了满地,他面容肃清,长眉微微皱起,如同冬日冰泉,清澈寒凉。
“坊中最贵的花娘,是哪位?”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寂静片刻,哄笑声连成一片。
一团浓烈的脂粉香由远及近地贴上来,“公子,您说平娘呀,可不巧,她正病着。”
平娘,同样的名字。
楚霜衣心头一跳,心中确定这花娘确实为当年之事而来,却未必与平娘复仇有关。
若真是平娘的故人,以此做花名,岂不是对平娘的折辱。
他闪身避开老鸨抚上来的手,长指一展,指尖捏的赫然是一锭明晃晃的金子。
清雪似的人物,擎着这样一锭俗物,画面异常违和。
堂下的哄笑声却立时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化成了一片窃窃私语,听不清内容。
不是病着,只是没见着甜头罢了,秦楼楚馆的规矩,楚霜衣还是懂的。
果不其然,老鸨一见金子,立刻换了一副脸色,笑吟吟地领着楚霜衣上楼,找补道:“平娘病着,若是旁的人是决计不见的,可公子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能与寻常人相提并论的。”
“近来城中似乎有许多传闻,是关于——平娘的。”
楚霜衣小心地抬腿迈上台阶,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公子定是被那些小人谣言污了耳朵。”
老鸨语气热络,混不在意一般,“那些人说来说去不就想把人命官司扣到平娘身上,可咱们平娘清清白白,官府都来人查过。”
“那几个短命鬼自己求仙问道,吃些丹丸送了命,与平娘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求仙问道?”
楚霜衣脚步一顿,接着道:“南林城中并无宗门,如何修炼?”
“公子您还真信,他们哪是什么修炼,”
老鸨捂嘴一笑,“就是些江湖术士招摇撞骗,这才害死了人。”
说着话,老鸨将楚霜衣引到了一间空房间,留下个小丫鬟奉茶伺候,转身笑道:“公子,您且稍候,平娘换件衣裳就来。”
楚霜衣微微颔首,他倒是对这平娘愈发好奇了,若是真如老鸨所言,逝者均与修真有关,恐怕内里是有些别的牵连。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门扉响动,一道袅娜的身影踏进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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