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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低头望了一眼,眸色愈深,脸上弥漫的魔纹紫的发黑,几乎要烧起来了一般。
转眼间,身旁已换了地方,空旷的寝殿内,大片大片的墨色侵入眼帘,随处可见的兽纹肃穆森然,裴夙早已习惯这冷寂的陈设。
大踏步迈向床榻,将人放在日夜安寝的玄铁兽纹巨榻上之时,胸中饱涨的激烈情绪快要溢出来,裴夙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轻颤。
玄铁榻上铺着一层厚实的黝黑毛皮,黑亮的毛皮之上,愈发衬得师尊净白如玉,更别提上面泛着的,他刚刚留下的点点红痕。
侧颈、耳后、胸膛,尽是独属于他的印鉴。
周身血液似乎立时沸腾起来,喉头滚动,裴夙望着榻上风光,眼底泛红,流露出猛兽狩猎般的凶光,错不开眼。
楚霜衣却浑然不知,一落榻的瞬间,他立即抓紧时机,摩挲着爬起来向榻下跑去。
然而他还没没摸到床榻边缘,就被逆徒拦腰截住,按在榻上,粗粝的毛皮划过皮肤,带起一阵难言的颤栗。
裴夙抬手扯下绣着银线兽纹的黑纱床帐,彻底将床榻上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师尊,师尊,弟子等不及了。”
衣袍散落,纯钧落地,裴夙喑哑着揽着师尊亲吻,“洞房花烛改日再补,好不好?”
“滚!”
楚霜衣咬牙切齿地扼住逆徒的脖颈,手掌向下一推,触及逆徒腹部,块垒分明的肌理之中,沾了满手血腥滑腻。
他一愣,脑中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本能地先卸了力道。
裴夙痛喘了一声,继续纠缠上来,癫狂中带着些许委屈,拿出他从前特有的沉闷语气,“师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狠心绝情。”
心头像是长出了一条线,被人生生提起又放下,酸涩的不像话。
楚霜衣神情恍惚,一时忘了推拒,让他得了手,全身都瘫软下来。
帐中春情泛滥,喘息不断,犹如画中靡艳花开,潋滟旖旎。
楚霜衣来时不过二十出头,连男女情事都未经过,经过这数十载游历人间,沉浮修行,于此事愈发淡薄,更是知之甚少。
剑修一道向来冰冷无情,他连自己真心都不能尽数知晓,更遑论此道。
他细长的指尖紧紧扣入黑亮毛皮之中,骨节泛白,冰凉的墨玉镯滑落在腕间,黑白相称,愈发勾人沉沦。
裴夙粗壮的指节上套了两枚黑玉戒指,似乎与楚霜衣腕上的玉镯出自同源,触之皮肉,犹如冷玉坠入岩浆,冰火两重天。
轻而易举便伺候的师尊在他手中丢盔卸甲。
就在战败的瞬间,一团滚烫炽热的魔息被送入后颈,热流沿经脉流淌散开,烫的楚霜衣凄声颤抖,模糊斑斓的色块瞬间在眼前炸开。
黑暗一扫而空,清晰明艳的画面猝不及防落入眼中。
逆徒线条凌厉的下颌,剑眉星目,野性深邃的面容与暗紫魔纹交织,逐一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楚霜衣头晕脑胀地倚着逆徒细细地喘,他万万没想到此生复明后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这么个下流香4艳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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