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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一双手须从小养着,要外柔内刚,手皮绝不能粗糙,一旦糙了就会让贵人的金尊玉贵的肌肤发疼,是不成的,但又不能没有劲力,是以骨节似男子。
而认穴、通经、通络的本事更不在话下,若遇贵人身上淤滞之处,也不能过分,讲究一个徐徐图之,绝不以急进叫贵人生疼。
苏遮月的身子原是极好的,但久病于床,自也落下一些筋骨僵硬之疾,不复从前柔软,婢女们便为她揉穴舒缓。
轻三重二,都落在让她舒适的点上。
便没有这样上等的服侍,单只浮在这暖汤中,就比梦里的那冰凉透骨的池水要舒服太多。
在婢女们的眼中,她是睡了三日,可在苏遮月的记忆却实是泡了将近三日的冷水一般。
眼下在这温软的水浴和极细致的服侍中,不免困倦起来。
鸦睫微颤,她又轻轻打了个呵欠。
等婢女们服侍间隙,去换巾帕时,苏遮月的目光落在斜侧的铜镜上,不由地双目睁张。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散了发髻的鸦丝如湿云倾垂,顺着白净无暇的脊背,一路流泻至浴汤中,
细细一截腰身在水中若隐若现,
再往上,一张巴掌大的俏脸红晕冉冉,眼中沁了点水光,湿漉漉的,像极了林间小鹿,惊惶中压着一抹勾人的媚。
苏遮月从未见过自己这般模样。
她愣愣地抬起手臂来。
病中那如同老树枯骨一般的手臂不知何时已荡然无存。
她一只手抚过另一只手的圆润肩头,小臂,触手光滑无比,当真犹如美玉,还真不是两个丫头在夸大其词。
“怎么,怎么会这样?”
苏遮月惊愕出声。
玉荷正守在外头,听到她的高声连忙带着几个婢女推开碧玉帘子,急步走进来问:
“夫人怎么了?”
苏遮月目视铜镜,颤颤目光中露出惊疑之色:“我的身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玉荷还当发生了什么,笑道:“这本就是夫人原来的肌肤。
因染了病气,附着了浊物,才会干黄枯瘦。
眼下病去,自然如此。”
“不对。”
苏遮月却认真地摇头道,“便是我在闺中之时,也未有这般肌肤。”
少女时的肌肤自然是女子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候,但此刻,却比那时更柔美十分。
实在不似人间女子该有的肌肤。
玉荷顿了顿,又低声道:“夫人昏迷之时,可见到了主上?”
“我……”
苏遮月一想到梦里的场景便热意蒸脸,双颊潮热,好一会而才回了一个细细的“嗯”
。
见玉荷了然一笑,她又忙不迭解释道:“没做什么,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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