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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风吹过,床榻边的轻纱一下一下地拂动起来。
苏遮月揉了揉眼睛,但眼前依旧朦胧得像覆了一层雾气。
她身上盖了一条莹白的云被,身下是柔软的床褥。
这床比她在寺院厢房躺得不知要好上多少,甚至比她在玉荷她们带来的还要好,轻软得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就连这飘动着的轻纱,好似也比她那鲛丝帐要清透,简直像是云雾织成的。
“玉荷——青竹——是你们吗?”
苏遮月试探地呼唤起来,她想许是她们来寻她了,找到了她,但又没法带她回去李府,便将她安顿在这里。
可是叫了半天,始终无人回应。
苏遮月心里多出了几分不安,手撑着床,想坐起来,然而这一起,身上的被子便如羽翼般滑下,露出半边细瘦的肩膀和洁白的手臂。
苏遮月连忙拉上那被子,将自己裹紧。
原来软被里的她正穿着那件透白冰衣。
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心里愈发慌张,指尖攥紧了被角,一颗心砰砰跳着朝帐外看去。
外头帐幔一重叠着一重,似乎无穷无尽,飘飘然然,看不真切。
忽然一声轻响,连那微弱的烛火都熄灭了,苏遮月失去了光亮,惊惧地搂紧自己。
但听得黑暗中脚步声响起,缓慢向她所在的地方走来。
她听得清来人上了床榻,却分不清是从左来,还是从右来,也不知该往哪里躲,只抱着被子,人朝后缩了缩。
“遮月。”
面前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如同金石撞玉般好听。
苏遮月一怔,突然反应过来了来人是谁。
是姬离。
她的心一下就安了下来。
“……你,你怎么寻得我的?”
她只感觉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贴在她的耳畔,一瞬间回忆起梦中的肌肤相亲,忽然有一阵酥麻从耳畔传下,朝着身子里侧蔓延,脸颊跟着就红了起来。
若不是烛火已然熄了,她恐怕要羞得无地自容。
仿佛已经提前预料到那即将到来的,彻骨无尽的欢愉。
黑暗中,姬离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隔着薄被,顺着她如同蝉翼般发抖的身子往下,直到她微曲的左腿上。
只轻轻一碰,苏遮月忽然就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
这阵疼痛好似将她从刚醒来的迷瞪和羞涩中唤醒,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疼,好似哪里都有着伤。
应该是她掉入河中,身子撞到了好几处地方。
此时一起发作起来,逼得她冒出了冷汗。
“疼……好疼……呜……”
她被周婆子一下砸断的时候没有喊疼,在山林中夺路而跑的时候也没有顾忌到疼,但是此刻却觉得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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