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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此,二人再次无言,夜深人静——陆玄钰盯着床顶,本贴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的,一点点的缓慢移向身旁。
一点点、一点点挪动——直到最后触碰上温热。
而陆玄钰此刻却是有些怂了,她总觉得有些冒犯了。
忽的,温热袭裹了手心,陆玄钰被叶槿谢突如其来的十指相扣稍稍一惊,心下压不住的欢喜。
“阿、阿槿。”
该死,居然结巴了——陆玄钰有些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怂了。
“是不太困吗?”
叶槿谢突然发问道。
“……有一点。”
陆玄钰不知晓该回答哪个更好,便如此说了。
听此,叶槿谢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疑惑道出:“我可以问些问题吗,可能……关于案子上的。”
“自然可以。”
如今她们是同一阵营的,陆玄钰也更为信任叶槿谢,自然不会拒绝。
“当年余家是崇商之首,更有官至刺史的余成,为何会在短短时间便倾覆。”
按理,余家有权有财,竟是连半点挣扎之力都没有吗,叶槿谢实在不解。
听得叶槿谢的疑惑,陆玄钰微微叹了口气。
“余家当时确实如日中天,但坏就坏在时运不济——我父王逝世时年仅二十三,皇伯父看着他长大,他们关系极好。
甚至最后为了救皇伯父身亡,这一直是皇伯父的心病。
当年我失踪后,皇伯父大怒,而当年余成被陷害勾结的乱党正是与我父王结仇的大臣,加之匿税乃重罪,洛都城又有人物相护。
余家覆灭,自然而然。”
陆玄钰将分析缓缓道出。
通过余家一事,让她明白,这个官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腐朽。
“伪造勾结的书信、账本,皆出自李威之手,人物虽小,却成了导致余家这个庞然大物倾覆的主要手。”
陆玄钰不禁感叹道。
“人之所争权、财、势,为之名利,即便是圣人,为的也不过青史留名,想的也不过一方之利——不则,世间又怎会有诸多苦难,女子又怎会只得拘束一生。”
人之一字,不辨男女,但用往现今生活,却更似只为前者。
陆玄钰如今虽贵为最受帝宠手持帝令的世子,但也曾见识底层百姓的苦难,经历过世道险恶。
“为何要一统天下,和平共处难道不可行吗?”
一旦参军上阵,将士生死不由己,三年五载思故人,十年生死盼一朝。
每每深夜,军营中总有些人睡不着,湿了衣襟,湿了被褥,湿了睡枕。
每当有因太思念家中而逃的将士被抓回,叶槿谢总是于心不忍,但军法却是不容情。
“野心是人与生俱来的,它只会沉浸,不会消失,耕作农间的会希望收成一年比一年好,经商商贾会希望一年比一年赚的多,进入仕途的会希望步步高升。
一国之君,高高在上,自然也希望他只是唯一的君主。
一统天下,百姓便不会饱受战事苦难,边疆子民方能安定。”
听完陆玄钰的言语,叶槿谢笑了笑:“如此,我的志向不过是寻得你,护你,倒显得上不得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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