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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吩咐沈哲一起离开病房,仿佛例行公事一样,对生着病还在打吊针的小女儿没有一句过多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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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临走前睨了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沈晗黛,他一个人挨了沈从的责骂心里有气,嘲讽道:“哼,戏子的女儿就是会演戏!”
他摔门离开,沈晗黛紧攥住手边的被子,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早就麻木了。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那位孟先生,怎么才能让对方对她高抬贵手。
三天后,港城放晴。
沈晗黛下了课,一出校门就看见沈家的车停在港中大的门口。
她上了车,沈从也在后座,父女两人并排就坐,却是一路无话,车内的氛围像一对陌生人。
等快到目的地,沈从才惜字如金的开口提点:“见了孟先生,态度要恭敬,认错要端正,把他当长辈对待。”
沈晗黛有自己的顾虑,“那他如果不肯放过我怎么办?”
“不会的。”
沈从自有打算,“我会开口让你拜他做契爷,不管他答不答应,辈分定在那里。
他一个做长辈的要是和晚辈计较,那就太有失身份了。”
私人马场,沈家的车进不去。
下车后,沈从出示名片,马场门口的负责人再三核对过后才微笑着放行,“年总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沈先生沈小姐请。”
沈从收好名片,“替我好好感谢年总。”
沈晗黛跟随沈从走进马场,人工湖映入眼帘,白漆刷成的环形围栏将马场沙地环抱。
五六个男人围在入口处等待,他们身上大多穿着商务polo衫,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或厚厚的文稿,没有交头接耳,脸上写满恭敬。
沈从认出其中有熟面孔,“我先过去打个招呼,你就在这里等等。”
沈晗黛点了点头,听话的在围栏边上站着等。
她对那位孟先生心有余悸,马上就要见到对方,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放空。
一声马啸长鸣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开阔的马场内,一个男人正骑着黑马肆意驰骋。
有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深棕色的发便被映照的鲜明非常,发丝随风而动。
这样的高速运动,明明该让运动者显得凌乱不羁,可他纵马的姿势却足够称的上是不紧不慢。
优雅的纵马者,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骏马降服,乖乖被他驾驭。
沈晗黛第一次见这么骑马的人,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直到那匹马依旧保持着驰骋的速度,离她越来越近,她意识到了一丝危机。
然而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仍旧不徐不缓的勒住手里的缰绳。
速度没减下来,不过转瞬这匹马已经近在沈晗黛面前,眼看着下一秒那匹马就要跃起,冲出围栏向她而来,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的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
耳边是马的嘶鸣,沈晗黛的视线却猝不及防的跌入一双琥珀绿的眸里。
那里面像一片冷色调的玻璃海,色泽交织,澄澈明亮,温和的跟含情似的。
沈晗黛与这双眼的主人四目相对。
发觉他眼底的情绪却是极冷的,含情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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