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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成这样,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步,温玄阳只觉得他头疼的快要炸了。
他上前几步,挡住脸色差的要命的温明远,看着顾时暮,诚恳说:“顾少,说实话,我感激你肯这样为我妹妹出头,真的,我十分感激你对我妹妹这份心意,可是,顾少,请你仔细想一想,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妹妹的骨血亲人,你这样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真是对我妹妹好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妹妹夹在你和她的家人中间为难而已。”
“家人?”
顾时暮上下打量他几眼,冷笑,“你爷爷骂溪溪是野丫头,没教养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跳出来认领家人了?你不配!”
温玄阳冷下脸,“顾少,你过分了!
我对你一再忍让,是看在你是小初、小次父亲的份上,不想让我妹妹夹在你我中间为难,不是我怕你!”
他是温家的长子嫡孙,又能力卓绝,年少得志,被无数人称赞追捧着长大,何曾被人这样不客气的对待过?
“温总,你真会往你自己的脸上贴金!
你对我一再忍让,难道不是因为你惹不起我顾家,不想与我顾家为敌?”
顾时暮不屑的睨他:“从我和溪溪进了你们温家的大门到现在,除了你母亲为了溪溪曾经吃过的苦,掉了几滴眼泪,你们谁真正的心疼过溪溪,问一问她曾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你们心里想的都是温安安,绞尽脑汁的想要留下温安安,让温安安以后少吃苦,多讨好处!
争争吵吵,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讥讽的勾了勾嘴角:“生恩不及养恩,血脉亲缘不及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所以你们偏爱温安安,我可以理解,但一边行偏心温安安之事,一边嘴里又嚷嚷着你们是溪溪的家人,这就恶心人了……温总,你说,我说的对吗?”
温玄阳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原本因为愤怒而明亮的目光黯淡下去,头也垂了下去。
顾时暮说的没错。
从他和唐夜溪踏进温家大门到现在,不管是开口为温安安争取利益的温玄澈,还是没开口的他和他二点、三弟,私心里都是希望温安安留下的。
他们没开口,是因为他们了解他们的母亲,担心他们母亲的身体,不想惹他们母亲生气。
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他们的确关心的是怎样帮温安安维护她的利益,让她以后生活的好一点、少吃点苦。
除了他妈,谁也没真正的心疼过唐夜溪过去二十多年曾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没人心疼唐夜溪小小年纪就被赶出蔡家,险些惨死街头。
也没人心疼唐夜溪被带到唐家后,被邢佩珍母女虐打,险些死于邢佩珍母女之手。
就仿佛……那一切已经过去了,就轻描淡写,不重要了……就可以……当那些不曾发生过似的。
温安安还未曾吃苦,他们就在提前替温安安担心。
唐夜溪吃过很多苦,他们却谁都不觉得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顾时暮说的对,他们一边对唐夜溪说,他们是一家人,一边却只当温安安是一家人……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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