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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他望着我,眸光清澈而认真。
“嗯。”
我与他目光相接,郑重道,“你也一定会。”
他微微摇头正欲说话,却忽然面色一变,赶紧起身连个道别都没有,霎时便溜得远了。
而后院门一响,便见晋安颜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满脸的呆滞。
我忍不住抚额,果然……
她亲自参与了围杀俞望川的计划,当是已经知晓了宋涧山的冤屈,大约更是芳心难收。
只是如今宋涧山对已故的妻子有愧,乃至见到她便如耗子见了猫,实在忒伤人。
我犹豫着走过去,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只是还未张口,却见晋安颜垂下头,将怀中的刺绣都推到了我手里。
“不能总等师兄来找我。”
她扬起一个笑,映着一双晶亮的眼,顾盼间竟是神采飞扬,“我想要的……我要自己追。”
我心中讶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起拳头,对她比了个鼓励的手势:“快去!”
晋安颜没有迟疑,点点头便运起轻功,转瞬消失在了宋涧山离去的方向。
我望着她的背影站了许久。
历经这一切后发觉,你在,你爱的人也在,想说的话仍可以说出,大把的岁月可以纠缠和相守,再没什么……比这更圆满了。
“百万。”
我回过神,不知何事曲徽已站在我身后,便抱歉地笑笑:“这个……一时出神……”
他执起我的手,温言道:“你随我来。”
我不明所以,便老实地跟着他进了屋。
曲徽翻出一个小小的木匣,轻轻抽了开,里面静静卧着一本古朴的经书。
“这……”
我忍不住心跳快了些,竟有几分口干,“这是……”
是《璞元真经》。
“我曾对百万说,与你一起是因为这本经书。”
曲徽垂目将我望着,微微一笑,“眼下将它给你,便也是说……”
他顿了顿,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幽深的眸光落下来。
“当年我说了谎。”
他柔声道,“与你一起,不过是因为喜欢你,片刻……也不想与你分开。”
四目相接,情意深绝。
我心中欢喜,握住他的手贴在我脸上,闭上眼弯起嘴角道:“若我生你的气,就此变心了呢?”
“那就让所有令你变心的人消失。”
曲徽温言道,“最后,你只能在我身边。”
……
他说得风轻云淡,我背后一毛,咳了一声道:“为了江湖和谐,我还是专一点好了。”
“这个暂且不论。”
曲徽低声笑了笑,“你打算……如何处置《璞元真经》?”
我怔了怔敛去笑容,心中不由五味陈杂。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璞元真经》而起。
因为它,御非死了,晋风云死了,俞望川从一代豪杰沦为丧心病狂之徒;因为它,炼华与瞿简分别二十余年之久,晋安颜失了慈爱的父亲,宋涧山蒙受不白之冤;因为它,我离开九重幽失去记忆,靖越山村寨被灭门,慕秋历尽心伤爱错了人……
也因为它,我遇见了曲徽,人生从此再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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