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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中,曲徵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浅笑悠然的模样,何曾如此虚弱不济过,若是……若是他就这样醒不过来怎么办?
思及此处,我鼻间一酸,便要流下泪来,随即又觉得不能哭,甩甩头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金百万啊金百万,他为了你受此重伤,你便除了哭甚么都不会做?没用的丧气货,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我振作起精神,深吸一口气,拼尽力气将曲徵拖进洞穴深处安顿好,然后就近在洞外匆匆捡了些干柴和枯草,用火石点着了,再用枯枝拼了一个简易的架子,脱了自己和曲徵的外衫鞋袜搭在上面,最后解开曲徵的亵衣,把伤口间的碎石挑了出来,用水袋细细冲了皮肉,再扯下自己亵衣的两只袖子,紧紧裹了他腰间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我吁了口气,只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圈,血终于止住,可曲徵还是没有醒。
我细细端详他,但见秀目紧闭,唇色苍白,黑发湿漉漉的黏在他白皙的脖颈间,散乱的越过桃红色的一点,顺着胸膛肌理起伏一路向下……
等等,他怎么敞着亵衣,谁干的?!
……
好吧,是我干的。
方才情况紧急,完全没注意自己竟不知不觉把他扒了。
我瞧得口干舌燥,心中对自己默念禽兽也要挑时辰人家伤口还在那里可不能趁人之危云云,然眼睛却直勾勾的在曲徵唇角与胸前来回打量,咳咳不得不说自家夫君瞧着清瘦脱了衣服还真是线条完美啊……
曲徵微微咳了一声,我霎时回过神来,他亵衣湿着还敞着胸怀,定然会着凉的,我却还在这里用眼神非礼他,当真没良心。
于是赶紧过去将他衣衫拢了,缓缓挪到火堆旁边,又不想让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踌躇了一会,便将曲徵的头搁在自己肩上,伸出双臂将他抱在怀中。
一炷香时间过去。
这心越跳越快是想怎样!
我郁卒的别过头,他身子极沉,这般靠在我怀里,湿过的乌发有种淡淡的香气,混着着清冽的男子气息,莫名的让我手臂发软,连带着脸也愈发烫了。
没出息啊金百万!
抱自己的夫君心虚个甚!
就算曲徵醒了能怎样,照样应该感激你伟岸的胸怀为他驱寒送暖,虽然你的本意是想占便宜……啊不对,本意是想报答他跳下瀑布救了你的这番恩情……
我胡思乱想一番,意识便渐渐的模糊了,周身酸痛疲惫统统袭来,一夜无梦。
再睁眼的时候,火堆已熄了,只余零丁的火星。
曲徵仍是没有醒,我摸着他周身冰冷,便想再填些柴,可是一个姿势维持了一晚上,手臂和双腿都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只好等缓过了再动弹。
安顿好曲徵,外面天蒙蒙亮,我穿好外衫,出去转了一转,也不敢走得太远。
只灌了水袋,采了些草药和野果,这些事做起来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我过去经常在野外露宿,是以竟很是熟练。
啃了两个果子有了力气,我替曲徵的伤口敷了药,大约是动作大了些触了伤口,曲徵眉头一蹙,乌黑的眼便睁了,直直向我看来。
彼时我一手抓着他的亵衣,一手摸在他腰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我就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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