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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才不屑与他当这个病友,想起昨日见到冯玄度时的光景,问顾放:“你什么时候成他表哥了?”
顾放解释道:“说来话长,我娘与他娘在闺中时便是手帕交姊妹,我竟全然不知。
论起亲眷关系来,他娘亲的表兄的妹妹的堂姐,是我娘的表叔的外甥女的妯娌……不对……”
他抬腿踹了冯玄度一脚,“对不对啊?你上回给我数了半天,我这脑袋也没记住……”
萧翊已经不想听了,在冯玄度开口之前问道:“你为何来寒沙川?”
冯玄度猛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我来投军!
王爷,您就把我收入玄甲军罢,我会些招式的,不信您可以派人试我!”
听他说会些招式,萧翊发出嗤笑,想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说,恰巧无事打发时间,又想起他那一声声“阿越姐姐”
,实在是有些刺耳。
萧翊正愁无处撒气,冯玄度既撞了上来,就别怪他欺负孩子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那本王就与你切磋一番。”
冯玄度看着萧翊上了夹板的腿,抿嘴直笑,还不知死活地说:“王爷,那我这不是胜之不武嘛?我并非此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萧翊牙根都要咬碎了,无声退离他五尺远,仅用右腿支撑着身体,受伤的左腿虚虚落在地上,接着用左手拎起了那根拐杖,指向冯玄度:“本王就用这根杖抵挡,只要你能近身碰到本王一下,就算你赢,顾放的军职给你坐。”
“啊?”
顾放大叫,“王爷,不可!”
萧翊眼风扫了过去:“还不走远点。”
这是信不过他不成?一个两个的都在惹他不快。
顾放不情愿地退远,萧翊微挑下颌,示意冯玄度,冯玄度便即刻出拳,迳直向萧翊袭来,萧翊纹丝不动,左手挥动拐杖的力道却极重,当即挡住了冯玄度的手臂,甚至让他疼得直叫。
“愚不可及,上来就暴露杀机,你能打到谁?”
萧翊还怡然地指点着他,说话的同时将拐杖按下,预判了冯玄度抬腿的动作,又是一杖打在冯玄度的左腿,周围已渐渐聚起了人,为冯玄度的惨叫声发笑,窃声点评道:“驸马还是不了解王爷,王爷岂会平白无故地给人喂招?定是心情不好。”
“我若拿的是刀,你这条踹天的狗腿已经断了。”
萧翊沉声说着风凉话,明明身处“战局”
,却像是在看戏,又像是在耍皮影,手中的拐杖则是挑线,牵引着冯玄度胡乱飞拳蹬腿,他总能提前料到冯玄度的下一招。
冯玄度很快累得气喘吁吁,越打越急,萧翊却安之若素地站在原地,动都无需动。
他也知这样下去不行,正面是攻不下萧翊的,虽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为了赢还是绕到了萧翊身侧,打算从侧方入手,能碰到萧翊一下就行。
萧翊明知冯玄度翻不出花样,也试出了他有几斤几两,见他绕到自己身侧,心道他这是自寻死路,到底年少稚嫩。
久立在原地不动还是有些冷意,萧翊懒得与他继续荒废光阴,故意慢了半拍,等冯玄度出手,少年挺直腰板蓄力,探出手臂,萧翊便在此时横过拐杖,痛击冯玄度的背部,紧接着又是一记打他的后膝,冯玄度便因失重而照直朝着雪地里跌,摔了个“狗吃屎”
。
周围的笑声愈烈,冯玄度头埋在雪里不肯拔出来,大觉丢人,忽然想起这一招有些熟悉,大婚夜他不就是被这么按倒的吗?于是猛地发出大叫,拔出脑袋,脸上和头上都挂着雪,分外狼狈,他也不急整理仪容,而是指着萧翊吼道:“是你!
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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