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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废王爷家的孬种纨绔,何足为惧。
如此想着,他眼里的惊惧登时换成了不屑和桀骜:“……世子平身,那野兽挣破了笼子虽为过失,念及现下救驾有功,功过相抵,朕且不罚你了。”
“谢陛下。”
狄尘低低俯身叩拜。
随后正打算起身,却又重重栽回了原处,只见微小的动作牵动了左腿被白虎撕咬的伤口,血流了满地。
“张太医,快去给世子看看——”
皇帝发了话,太医急急带着小厮赶来,搀扶了狄尘退下。
狄尘快要走出席间,和孟若渔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微不可察地侧了侧头,嘴角扬起,满面的鲜血中一双星眸凌厉。
只一瞬,就离开了宴席。
孟若渔尚呆呆立在原处,望着狄尘的背影。
终究算是逃过了一劫,她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一场惊险的闹剧结束,却见大祭司坐在小厮抬着轿撵上,走进了帐内。
还是带着面具,穿着一身墨色的袍子,露出来的手腕骨节突起,干瘦苍白。
每走一步,身上佩戴的血红珠子丁零作响,久久萦绕在帐内,玄秘又高深。
“大祭司。”
皇帝看着来人唤了一声。
大祭司走下轿撵,俯身作揖:“陛下。”
“大祭司可堪破此次望舒台惊现魉尤之事了吗?是天降神意,还是有人在……”
大祭司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扫视着那群追捕可疑之人的侍卫:“你们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打头的侍卫谨小慎微地迎上来:“看清了些许,但当时天太黑,没能看得全貌。”
“你且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挑起跪倒在他脚下的男子的下巴。
男子显然被那根微凉苍白的手指惊到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回祭祀,那人一身黑袍,身材高挑……”
男子想了想,猛然间说道,“对了,他,他逃跑的时候还骑了一匹黑马。
只是我们追上去时,那马已经坠下了崖底。”
听闻侍卫的描述,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帝的脸色也霎时变得铁黑,后退了几步跌在座上。
“黑袍,高大,黑马……”
皇帝低声重复了一遍侍卫的话。
大祭司放开了男人,几步走进了皇帝:“陛下,只怕那是魉尤降世。”
“看来这望舒台确实触了神威,陛下。”
大祭司跪拜下去,“是吾之过,误解了天意,望陛下降罚。”
闻言,孟若渔有些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大祭司会三番两次放过他们,如今更是帮狄尘掩埋真相,诱导众人。
她不由探究地看向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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