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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禹声音更是嘶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这好友,从认识开始就没有骂过人,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可刚才……虽然他知晓他本性并没有变坏,可是一旦开始,却总有股危险的意味。
有些人心善,哪怕是被欺凌至死,也不敢拿刀伤人。
他就怕好友心底那可怕的堤口已被打开,终有一日彻底决堤。
很明显他不是能堵住这堤口的人。
谢崇华也是一阵恍惚,方才的自己,十分陌生,“没事……”
——心却重如磐石。
两人回到齐府,等了许久的莫管家忙让下人去打水,让两人洗身。
齐老爷听闻女婿回来,手脚都受伤了,还未起身,就听妻子说道,“快去给女婿敷药。”
说罢,自己也起身,让齐老爷一时还没法适应。
陆正禹无心洗漱,想去看看弟弟妹妹。
莫管家劝道,“他们都睡下了,府里上下都骗着他们……爹娘都去外地游玩,你若以这个模样被他们瞧见,只怕要露馅的,孩子都太小……”
他这才顿步,只是想到他们兄妹四人已无爹娘,刚平复的心又一点一点撕裂开来。
浸身热水时,两日流不出泪的他,眼睛湿润。
最后还是将泪忍下,等会就凌晨了,他还要去看他们,不能让他们瞧出来……爹娘已不在世上。
谢崇华洗完身,清了伤口。
齐老爷亲自给他上药,等裹好纱布,才道,“早点歇下吧,妙妙在房里。”
他微顿,“妙妙来了?”
“和你母亲一起来的,说不放心你。”
齐老爷又说道,“傍晚你母亲回去喂牲口了,妙妙没走。
你回来时她知道,只是怕你分心,就没让我们说。”
紧绷许久的心,听得妻子就在身旁,似乎终于得了一丝缓解。
他拖着腿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立刻听见里头有声。
门刚打开,一个娇俏女子出现在面前。
满眼的担心和安心,扑到怀中将他抱住。
“陆家的事……二郎你不要难过。”
想了千句万句,他也没有想到她会先说这句话。
像是瞬间掠了心头阴霾,突然明朗起来。
他微微俯身紧抱着她,将这软暖身体紧箍怀中,得这片刻安宁。
支离破碎支离破碎齐妙已近两日没见着他,果真又瘦了许多。
跪坐在床上瞧他还挂着伤口的脸,养出一点的肉又不见了。
谢崇华正等着发干,见她还不睡,握了她的手要将她塞进被子里,齐妙不愿去,“热。”
她想多陪陪他,也想多看看他。
陆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不用再奔波,可就是想陪着他。
怕他难过,怕他太过担心。
谢崇华见她眸光涟漪,是说不出的担忧。
探身将她揽到怀中,“睡觉。
你想的比我还多,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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