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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莺莺这回真的咳嗽起来,她是被气的。
在她的房里,在她的床上,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贱婢居然敢当着她的面献媚。
然而气归气,章莺莺不敢显露,只得继续加重咳嗽。
宁彦见状,皱起眉头将梅落推出房门:“找着了,就快出去!”
梅落出门后,还不忘回头唤道:“二爷,你别忘了,今晚......”
她的话还未落,章莺莺又咳嗽起来,有驱逐之意,眼神之间带着轻蔑。
梅落顿感不悦,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
宁彦急着回前院,没有在章莺莺房内逗留多久,安抚几句后匆匆离开。
待他一走,梅落逮着机会站在章莺莺的门口,叉着腰,高声大骂:“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原来是个病痨鬼,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还以为自个是个什么东西,瞧不起我们这些做贱婢的,也不想想看,自个是怎么进的府。”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靠着身子谋出头的下贱人!
那日二少奶奶拜堂成亲当晚,谁不知道她搂着二爷的腰,唤得满竹园都听得见。”
“以为大了肚子就能做宣国公府的少夫人,若当真如此,那全京城都母狗都得在宣国公府门口排队!”
梅落就是这个性子,因为从小就跟在宁彦身边,在二房里,除了瞿绾眉她不敢当着面骂,其他人,她多少都能埋汰几句。
章莺莺在入府之前,在文人墨客笔中常有莲花居士的称号,都以圣洁来形容她,她自个也引以为傲。
梅落的骂声无疑是踩着她的八寸筋脉,刮着她高傲的骨。
章莺莺忍着痛站起身,想要出门教训她,可才走了两步,胸口疼痛不已,无力前行。
梅落也没有再继续谩骂,泄愤之后,踱回自个屋里,将门关得哐当一声响,震得章莺莺的窗台也一晃。
章莺莺这两日忍得太久,趁着屋内无人,立马发疯似地打掉桌上的茶盏,紧捏着手中帕子,恶狠狠道:“小贱妇,你给我等着!”
这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很快传到瞿绾眉的耳朵里。
瞿绾眉虽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其实早已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在这看戏的空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乳娘什么时候回来?”
瞿绾眉朝玉瑶问。
半个月前她的父亲带着家中一众仆人前往梓州祭祖,原本还有数月回京,但乳母得知宁彦纳妾立马提前归来。
玉瑶端着香盒走来,放在她一侧:“小姐,老爷派人来传话,说琴嬷嬷还有三日回京。”
琴嬷嬷就是瞿绾眉的乳娘。
瞿绾眉两岁时母亲就因病而亡,是乳母将她抚养成人,就和亲生母亲无异。
她自出嫁之后,乳母就留在瞿家,后来章氏入府,她特地来宁府相助,后被章氏所害。
“好。”
瞿绾眉轻点头,从香盒中拿出新的香塔:“乳母这次前来,让她顺便多带几个可靠的女使和小厮。”
玉瑶行笑着应道:“是,小姐,婢子这就去传话。”
瞿绾眉继续朝她问:“我们二房院子里有多少是老太太和夫人安排来的婆子和女使?”
玉瑶算了算:“回小姐的话,除了婢子和小姐陪嫁来的四个婆子之外,几乎全是,一共二十一人。”
瞿绾眉从香盒右侧拿出几个金锭子:“把这些偷偷放进他们的房里,今夜捉贼。”
玉瑶看着金锭子,疑惑问:“小姐,您这是?!”
瞿绾眉掸了掸手边香炉里的灰,缓缓道:“是时候该惩治惩治这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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