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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琪伸开手,挡在三弟焕信和丈夫之间,俏目含忿,柳眉含嗔,咬咬唇,一时间寻不到任何妥帖的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愤怒厌恶。
若是丈夫此刻同昔日那恃宠而骄颐指气使的三弟对峙,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丈夫身边,或许为丈夫的不畏强权而欣慰;而丈夫此刻打的竟然是疯傻迷了心智伤病无依的三弟,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回你房间去!”
杨云纵指着珞琪的房间厉声喝令。
珞琪从银牙里挤出几个字:“他抱病之身!”
管家福伯忙来解劝道:“大爷莫再打了,没见三爷的脸都被老爷打肿,门牙都掉了两颗,也没把迷了心窍的痰抽出来。”
珞琪的目光望向泥泞满身嘿嘿傻笑的三弟,咧嘴露出缺掉两颗门牙的齐整白牙,笑得人毛骨悚然。
焕信趴在地上,贪婪地吸着坑洼中的雨水喝,像一只小狗在地上觅食一般。
珞琪近前,俯身满眼怜意地捋着三弟披散的头发,露出肿紫的面颊狰狞可怕,一旁的小丫鬟竟然尖叫一声被吓哭。
焕信露出一口白牙看着珞琪傻笑,嘴里喃喃道:“水晶宫,我的龙宫,我是龙王爷三太子。”
猛然发狂般纵身跳起,发疯般扑向珞琪的房间,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我的东海龙宫,我的房子!”
追来的下人七手八脚按住焕信的臂膀,阻止他的肆意胡为,焕信踢打叫嚷着:“别打我,不要揭我的鳞甲!”
“放开他!”
丈夫云纵在廊子下吩咐,又对珞琪道:“你去同碧痕睡。”
那言语冰冷如雨滴一般。
它妈妈在廊檐下跺脚制止道:“吉官儿,三爷不过是痰迷了心性才错走房间,当初这个院子他曾住过。
可如今他怎么能去睡少奶奶的房子?哪里听过小叔子睡兄嫂的床的道理?”
“冰儿能在这里摸爬滚打,如何三弟不可以?”
云纵冷冷道。
珞琪望着丈夫,丈夫这是在借机报复,似乎没了丈夫的遮护,她殷珞琪就该没了天没了地,甚至不该有一片遮风避雨的瓦顶,不该独享自己的恬静。
“禽兽,禽兽,信儿是禽兽。”
焕信嘴里默默叨念,似乎是回答着它妈妈的质疑,一面踉跄着向珞琪的房间连滚带爬的摸去。
焕信痴愣愣的目光打量着容貌姣好的嫂子珞琪,温和慈祥的目光中有着其她女人少有的坚韧。
焕信忽然大喊一声:“亲娘!”
,措手不及地扑向珞琪怀里。
身后是青石八棱柱,若是躲闪,神志不清的三弟或许会扑空,头撞在石柱棱上怕是要头破血流不堪设想;但若是等了三弟扑到身上,尴尬肮脏且不说,三弟赤着下身形象猥祟。
千钧一发之际,杨云纵几步冲入珞琪和三弟之间,一把迎抱住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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