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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是自己理亏,于是只是臭着脸,没有再反驳什么,再次重复道:“总之谢谢你,……真心的。”
见陶执放低姿态,阮灵风忍不住絮叨了几句:“你说你也真是,早点跟我说你之前录节目熬了大夜啊,我肯定赶你回去休息。”
缺少睡眠,连轴工作,舟车劳顿,再加上看这种演出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陶执嘀咕了句:“靠,我这是为了谁啊。”
阮灵风:“……为了谢嘉树吧?”
陶执终于憋不住了:“神他妈谢嘉树,要不是你在朋友圈卖惨说没人跟你去看,我才不回来……”
说一半又感觉这样很没面子,便赶紧给自己找补:“当然也确实想看看谢嘉树现场怎么样,他的歌我平时偶尔也听点。”
阮灵风一愣:“原来你看我朋友圈啊。”
毕竟陶执从来没点赞或评论过他,他都怀疑陶执把他屏蔽了。
“烦死了,别说了,”
陶执着急起来,说话倒比刚才流利很多,声音也很大,“你别老是打岔我,我今天找你是想说,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这周末想请你吃饭,你有没有空!
!”
阮灵风笑了,不再是勉强做出的职业微笑,虽然经常被陶执气,然而此刻他又开始觉得这弟弟别别扭扭的,有时还是有那么点儿可爱。
“好意心领了,”
确实只要陶执不是个享了他的好转头就忘的白眼狼,只要还记着谢谢他,他就满足了,阮灵风说,“不过很不巧,周末有别的事。”
陶执怀疑阮灵风在找借口拒绝,追问道:“什么事?”
“回家。”
“回家干吗去?”
但话一出口,陶执又觉得自己似乎问得有点多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事,我还省一顿饭钱……”
“不是不想去,真有事,”
阮灵风感觉到陶执有些失落,也知道用这么模棱两可的“有事”
作为理由,的确有些搪塞的意味,便补充了句,“回去过生日。”
过生日……的确要过的,只是其实这不是回家的主要原因。
他和他妈关系算不上好,连中秋节他都找了借口不回去。
这次也是这样,阮新雨
阮灵风老家离云城其实不远,两百公里,坐高铁一个多小时能到,这点路程和往他全国各地出差跑的公里数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他忙归忙,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休息日。
可自打过年之后,他今年愣是一次也没回过家。
这次听说他母亲周宛亭身体可能出了状况,他做了一阵子心理建设,才答应了回去。
周宛亭两年前得了脑梗,平日里多注意,还是能保证正常的生活,但要是突然复发也很危险。
和阮灵风接触过的人,夸他时大多会说一句他性格好,会为旁人着想,总是将周围人照顾得妥妥贴贴。
但阮灵风有时候觉得不是的,他挺自私,家里爸爸已经不在了,但他甚至不愿意回家尽孝。
反正周宛亭身边也有小雨了。
因为阮新雨说是要给他过生日的,他便挑了周日当天回去,想着早上去晚上回也行,待久了万一又闹出什么不愉快。
下了高铁,风尘仆仆到家,是红光满面的周宛亭给他开的门。
她看上去身强体健,一点儿也没任何抱恙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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