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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臻从浴室出来后,已经准备好一切,被窝都用暖宝宝捂得热热的。
折腾好久,两人才洗完澡躺在床上。
本来他们打算在外头住一宿,但贺臻没拿身份证没办法办理入住,李焕又急得差点报警,最终他们选择乘车回家。
屋里的灯熄灭。
贺臻牵着喻沉的手,耳膜尽是心脏焦虑的跳动声。
曾经无数次噩梦让他反复回忆那场车祸。
他妈妈当年的死状很惨,为了保护年幼的他,他甚至不被允许见妈妈最后一面。
而且,他妈妈死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他一直以为是家族遗传,但如果他爸爸真的偷情,妈妈的抑郁症一定跟他爸有关系。
“喻沉沉,你为什么觉得舅舅有问题。”
喻沉:“嗯…我的直觉。
老大你呢?肯定也没全信。”
贺臻刚刚冷静下来后,重新分析了这些事。
“我舅舅很久没见我,却在经过击剑馆时一眼认出了我。
当然,也可能是从外公外婆那里看到了我的近照。
但如果真的是从外婆那里看到的照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外公外婆联系的是否密切呢?”
贺臻仔细回忆:“所以,他应该与外公外婆很久没见面了。”
“对!”
喻沉趁机吹枕头风,“他好多年没跟你见面,有没有问你最近跟谁住在一起?有没有关心你的学习情况?”
贺臻摇头:“没。”
喻沉:“突然跟你说这么多大人之间的事,真的很奇怪。”
贺臻:“英国那边现在应该是下午四点,我已经给护工阿姨发了信息,等两位老人方便通话,我向他们求证。”
喻沉其实有个疑问。
倘若秦璟谦真是坏人,究竟是受两位叔叔的指使,还是背后操控者另有其人?“你准备怎么问外公外婆呀。”
喻沉裹紧被子,脑袋搭在贺臻肩头,“跟他们提起那些伤心事,会不会刺激到他们?”
贺臻:“所以我打算先避开我妈妈的话题,专门问问舅舅。”
喻沉表示赞同:“可以。”
窗外的月色已经下沉。
今天湿度高,阴湿寒冷的天气让喻沉胸腔前的刀口隐隐作痛。
这是做手术的老毛病,估计得跟一辈子。
喻沉怕贺臻担心,没敢吱声。
自己在被窝里揉了揉,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喻沉沉。”
贺臻声音很轻,随着屋内淡淡的栀子花香气,逐渐弥散。
“嗯?”
喻沉困了,迷迷糊糊应道。
“我妈妈有抑郁症,外公也有。”
贺臻声线轻颤,坦白着一件他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好像也有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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