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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想背就让他背了。
冬天总是暗得很快,暮色合拢,很快只剩天际还有一丝光亮,蓝或紫,灰或黑地融在一块,四下都是静悄悄的,西北风在空旷的田野上呼啸盘旋,天空开始飘小雨丝,是一种很小很小的雨,落到衣服上毛茸茸的一点,并不滑落也并不浸润,只是一颗一颗的趴在那里。
我伏在严昱承的背上,他的背还蛮宽,隔着两层厚实的冬衣感受不到体温,大约也是很热的吧,毕竟背着一个男人走这种破路是个体力活。
天越来越黑,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给严昱承照路,手环着他脖颈耷在他胸前,光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我们两人像一艘在夜间海波上行进的船。
“严昱承。”
我突然喊道。
“怎么了?”
他颠了颠我,背得更扎实些。
我没回答他也不急着追问,我们仍是沉默地走着。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道:“对于柳大树,我确实不在意了。”
他就像一道陈年老疤,于肌理上纠结横亘,虽然不好看,但完全影响不到我。
那些陈旧的往事影响了我的性格,也许一辈子都改变不了,但我早就全都接受坦然面对了。
“我很记仇,但对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只是记着,不会去报复。”
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会如鲠在喉,每每想起便刺上一回。
“知道了。”
严昱承的声音在黑暗里不大,语气也很平静随意。
就像我最后打的那个水漂一样,荡开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寒夜418严昱承把我一直背到了一户人家前,我以为是要借住或者什么的,毕竟大晚上的开车走山路回去不安全,我们还什么东西都没吃,结果铁门一开,竟然是小卫。
我趴在严昱承的背上,和小卫大眼瞪小眼。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吗?“严总你们终于来了,”
小卫穿着短款羽绒服,冷得跳脚。
“啊,柳老师受伤了吗?”
他看着我惊讶道。
“没有。”
我立刻回答道,从严昱承的背上利落地跳了下来,还走了两步。
胸口一直和严昱承的背贴着,贴久了没感觉出来热,现在分开了才察觉出温度流失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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