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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鸷地咬牙切齿:“偏安安,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我多次警告过你,做好自己伺候人的保姆本分,其他的别多管闲事!
可你每次都不听,你是不是故意挑战我让我狠狠罚你!
好,既然你这么下贱我就如你所愿,现在,爬出去!”
偏安安端着碗的手蓦然一抖,不敢相信眼前的沈一隅忽地变了一个人。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又变成了前几日的样子?
他慌地轻唤:“一隅哥哥……你……”
“别再喊我什么一隅哥哥,你他妈的不配!”
沈一隅骤然暴怒,带了脏话继续骂:“偏安安,别他妈的让我再听见你喊一隅哥哥,我说过我恶心,我恶心它,更恶心你,滚,给我滚,快滚出去!”
沈一隅凛冽凌厉如寒风,他站起来,伸手就用力推,偏安安就在他面前,受不住,腿一歪,跌在了地上,同时也被推出去很远。
沈一隅察觉到偏安安还在,顿时发癫成一只疯狂的猛兽,他目欲裂,怒火翻腾,眼圈虬结,似要做出攻击性的行为。
他吼:“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掐死你!”
掐死他?
偏安安泪如雨下。
他不敢说话,只咬紧嘴唇,但太过震惊与伤心还是让脆弱从齿间泄露,他小声啜泣着。
沈一隅听到哭声,拳头握得更紧,他闭着眼睛光脚向前,侧着耳朵仔细辨别声音来源,像是真要找到偏安安并试图掐死他。
然而,他看不见前方有一块摔碎的勺子柄,此时正张着锋利的獠牙等待中伤他赤裸的脚心。
偏安安看到了,怕他再次受伤,急忙伸手抓在自己手掌心,再也忍不住,提醒呼喊道:“你别走了,别往前走了,我走,我走,我这就爬出去,我爬!”
偏安安真得选择爬出去。
他双膝跪地,弯腰曲背,一只手张开,另一只半合,来回挪动着腿部,一点一点向前爬去。
许是屈辱,许是难过,许是仍不愿相信沈一隅真的伤害他……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偏安安像是被丢弃的娃娃,边哭边爬,边爬边哭……
那双总是噙满笑意并明亮闪耀的大眼睛迅速红肿不堪。
他呜呜咽咽地远离,而沈一隅站在光打不到的黑暗里,木着神情,灵魂抽离。
他们谁都没发现,偏安安爬过去的位置有一条以血连成的红线。
红线没有非常直,颜色也或深或浅,它们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宛若绘制的玫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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