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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皇帝昏庸,养成了重文抑武的风气,使得八方来敌,而王朝飘摇,四面楚歌。
这大梁的世祖皇帝本是朝廷重臣,不忍再看百姓流离,这才带着一众亲卫们揭竿而起。
又不知折了多少将士性命,才保住了江山,逐步建成大梁如今繁荣景象。
历代皇帝汲取前朝教训,文武皆不敢懈怠,到了建德年间,礼、乐、射、御、书、数,这君子六艺,非得要样样精通了,才当得起一句风流才子。
为供王公贵卿们练习骑射,宫中建有箭亭,又设有围场,素来皇子们也在此研习武艺。
呲———
箭矢刺破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风,含着浓重的杀气朝前,而后直挺挺地刺入了远处箭靶的靶心中央。
力道之大,使得那暗红的一点都往后深深地一陷。
晏渠山将玄铁制成的弓收到身后,神色依然云淡风轻,一派翩翩公子姿态。
若非手臂的肌肉微微隆起,绝不能想象这平平无奇的玄铁弓足有一百五十斤重。
“中了!”
萧麒眼前一亮,继而目光璨璨地朝着身边人看去,“这可是箭亭内最重的弓了!”
晏渠山侧眸看他,唇角勾起温和的一撇笑来,“此弓倒也没有预想中那般重。”
萧宏、薛恭文也是抱臂伫立在一侧。
见此情景,薛恭文瞥了面颊红润的萧麒一眼,而后愤然移过目光,不屑地“切”
了一声,“区区一百五十斤,只要是个身无残疾的男子便能拉开。”
他急于在萧麒面前压过晏渠山一头,因而就要急躁地夺过晏渠山手中的玄铁弓,“交予我来!
我也能……”
“早听闻晏公子才学不浅,却没想到武艺也如此精妙,实在是后生可畏。”
正在此时,几人身后遽然响起一道男声,是上官仪正踩着尘土朝他们走来。
晏渠山见他,便将弓放了,向上官仪行礼:“国公爷。”
上官仪向他微一颔首,又转向薛恭文,上下一打量,又倏然一笑,他这一笑,便使得那威严面孔也多了几分慈爱,“安定侯家的小子?”
“长这么大了,不认得我了?”
他抬手扶了扶白须,玩笑似的道。
薛恭文一愣,这才同人行礼,“国公爷……”
上官仪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还是同从前一般叫我上官爷爷便好,经年不见,倒是生疏了,你啊,从前可是调皮的紧,老夫都记着呢。”
薛恭文红着脸,这才记起老安定侯与武国公也不乏有所走动,彼时尚年幼,闹了不少糗事,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们一来一回,尽显熟稔,倒显得同为伴读的晏渠山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不上不下地站在一侧,极为尴尬。
萧麒微微一敛眉,将晏渠山挡在身后,有些不悦地开口打断了上官仪和薛恭文的谈话,“祖父。”
上官仪轻飘飘地看他一眼,目光像是一把利刃般在他与晏渠山之间稍一逡巡,又凝滞下来,“老夫上了年纪,难免多话些。”
他一顿,又道,“怎么不见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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