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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这里低下去,炎拓没听到。
“……想办法销个案吧,安排他露个面或者往家里打个电话都行。”
老男人:“这你放心,我们会把事做周全的。”
聂九罗:“还有……”
炎拓看到,她从裤子后兜里掏出什么递给老男人:“炎拓的手机,我试过了,拿他右手食指可以解锁。
有一个问题……”
说到这儿,声音又轻了,炎拓知道事关己身,用力抬起脖子,想尽量往那一处凑,好在过了几秒,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他母亲就叫林喜柔,但是我查过,当了二十来年植物人了,怎么会跟他有这么多通话来往呢?”
炎拓额头沁出一层汗,但顷刻间就被山风给吹没了。
老男人:“会不会是他母亲身边的护工?”
聂九罗:“那不知道,反正,后面就是你们的事了,跟我没关系。
查出什么来,想跟我说就说,不想我知道,就不说。”
老男人笑了两声:“聂二,大家自己人。”
聂二,不是聂“九”
罗吗?
聂九罗:“别,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跟你们不是自己人。
说正事,估个价吧,车上三件货,值多少钱?”
老男人苦笑:“谈什么钱哪,聂二,我跟你家两辈子的交情……”
聂九罗打断他:“不谈交情。
三件货,不重样,我算你一百万,不贵吧?”
炎拓听糊涂了,先时他以为聂九罗和这老男人是一伙的,可现在讨上了价钱,像是寄件领薪。
老男人叹了口气:“不贵。”
聂九罗:“那就一口价,消一百万的账,从我欠你的债里扣。”
炎拓越发听不懂了,不过他每一句都记牢,再摸不着头脑的信息也是信息,是谜总有解密的一天。
话到这儿,很明显是要收尾了,老男人:“你怎么走?要么我给你留辆车?”
聂九罗:“不用,手电给我就行,我自己有安排。”
说完,两人都朝车子这头过来,老男人径直去了驾驶座,聂九罗走到车后,帮他关阖后门。
正要拉下车盖,聂九罗忽然看到炎拓的眼睛,车后厢很暗,他的眼睛是亮着的,亮得极幽深,一直盯着她。
聂九罗笑了笑,朝炎拓俯下身子:“不能怪我,你自找的,好好的人不做,干嘛去当伥鬼呢。”
说完直起身子。
老男人已经打开了车内灯,炎拓看到聂九罗的脸,她敛去了笑意,目光下掠,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一摊人人避之不及的狗屎。
再然后,砰的一声,车盖重重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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