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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坏狗弄脏的,当然是坏狗洗了。”
接着,他俯身细密地咬着少年的耳尖、颈子,用气音说:“阿慈,勾紧点。”
太过混乱的一夜,郁慈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但醒来时,身下的被单的确已经换成了干净的一套。
珍珠敲门进来时,少年还抿着唇坐在床沿上,脸上有点愣的样子。
将帷幔卷上去,珍珠一转头,有些疑窦地开口:“……这被子是不是换过了?”
她怎么记得,昨天不是这套?可凝翠阁的一切都由她经手,除了她,还会有谁好端端地动一套被子?
不自在地垂下眸,郁慈羞得白软的脸蛋上浮上粉意,闷声说:“……没有,你记错了。”
……所以沈清越为什么要把昨天青色的床单换成蓝色的?!
就不会找一套颜色类似的吗?
在珍珠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郁慈的脸烫了一早上。
早餐还未用完,悟生就找来了凝翠阁。
在净空去世后,对于悟生小小的世界而言,郁慈便自然而然晋升到第一重要的人了。
小孩迫切地想寻得一点安全感,确认自己没有被丢下。
看见悟生肿得跟两只核桃似的眼睛,郁慈便知道他昨晚又偷偷哭了,目光忍不住有些心疼地问:
“你是不是没有吃过早饭就来找我了?”
轻轻摇了摇头,悟生试探性地将头挨在少年身上,见少年没有抗拒才将自己完全挤进少年怀里。
他的确吃过了,但只喝了薄薄一碗清粥,不想少年担心,便不想说出来。
轻轻摸着小孩的脑袋,郁慈没有戳穿,只是软声哄着他说:“那悟生可以陪我吃一些点心吗?”
不说好好吃饭照顾身体之类的话,只是以一种商量的轻柔语气问可不可以陪他吃一些点心。
眼圈又有些发酸,悟生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些,才摇摇头。
“郁慈哥哥,我不想吃。”
眉尖微微蹙起,郁慈更加担心了,轻声说:“是福荣阁的点心,你最喜欢的那种……”
这次怀里人摇头的幅度更大了,郁慈不得不放弃了。
虽然已经知道贺府在自己名下,但想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成的。
郁慈还是让下人将那些古董搬去了静堂。
一向冷肃单寂的静堂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盒,而脚边的黄梨木盒中就是一只前代的汝窑青瓷,价值不菲。
漆黑的军靴越过那些奇珍异宝,连目光都未分出去半分,贺衡径直停在少年跟前,居高临下道:
“做什么?”
经过昨晚一夜,贺衡还以为少年起码又要躲着他好几天了。
不过,今早少年就带着一堆箱盒出现在静堂,确实有些出乎他意料了。
低下眸看人时,男人浅色的瞳总是显得有几分冷淡,郁慈下意识避开与他对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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