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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涅尔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生鱼肉,“参议院没有通过,你想利用这件事攻击帕特·瓦纳?”
克莱蒙斯笑了起来:“我时常觉得身边愚蠢的人太多,和他们打交道令我感到疲惫。
不过和我亲爱的弟弟说话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其实我也赞同帕特的想法,福利这种不劳而获的东西太令人上瘾了,那些从战场下来的人早就忘了战场的准则,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不过谁让他非要当一块绊脚石呢?虽然我对罗宾很有信心,但让那个臭脾气的家伙越早出局越好。”
塞涅尔顿了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项提案对我们是有利的。”
“我知道。”
克莱蒙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酒,“让那项提案在新总统上任后通过。
罗宾的竞选核心政策之一是通过加大工业投资和扩军增加就业,但同时他要告诉民众,政府会为我们的战士提供回归正常生活的安全网。
毕竟战争还会继续下去,他们需要一些看上去可靠的承诺。”
“只有战争有能力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克莱蒙斯将酒杯中的猩红液体一饮而尽,痛快地感叹道。
咀嚼着口中的生鱼肉,塞涅尔觉得自己正在咀嚼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生命。
这是一个牲畜横行的时代,战争把他们都变得不是人。
联邦诞生于战争的创伤之上,人们用了五十年的时间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终于建立起了联合政府,但很快又不可避免地继续走向战争。
最初针对南北交界地区动乱的军事介入获得了社会各界一致的赞成,人人都认为所做之事是基于人类的道义和对生命的共同责任。
但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有战败方,而只要是战败方都逃不开陷入愤怒、不甘和强烈的复仇意愿中。
战败者只能在下一次战争中获得补偿,那就意味着必然会产生下一次战争和下一个会渴求补偿的战败方。
何时才会有真正的尽头?飞溅出来的红酒液染在了克莱蒙斯的白衬衫上,他有些恼怒的用湿手巾擦了几下,嘴中抱怨着这种酒渍最难处理,又该报废一件衬衫了。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想用酒渍去掩盖酒渍,但人类只想用鲜血去清洗鲜血。
塞涅尔安静地望着自己英俊的哥哥,心里如是想到。
晚餐后,克莱蒙斯十分贴心地送塞涅尔回了家。
到家门口时,塞涅尔看到家里的灯都亮了,他的丈夫已经回家了。
走进家门,他意外地发现凌深坐在客厅里看一份报纸,并没有回自己的书房。
通常凌深为了避开他,一回家就会上二楼。
看到alpha此刻坐在客厅中央,他竟然感到一阵难以置信的恍惚。
“我回来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走到凌深面前。
凌深抬起眼,看到他的oga正站在自己身前,双手从身侧变成了放在小腹前交握的姿势,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动来动去。
塞涅尔很少表露出这样一种局促的姿态。
或许是他们在家真的太少有过这样不是因为吃饭而碰面的时刻,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有些手足无措。
“我……”
凌深放下报纸起身,想着如何解释自己在客厅里等妻子回来的行为。
塞涅尔见他欲言又止,先开了口:“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自己的丈夫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等他。
凌深的喉结动了动,他看向灯光下流淌着梦幻般的莹蓝色的眼睛,终于逼迫自己组织好了措辞。
“慈善款项的事情,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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