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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之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转身看向站在桌前低着头的华音,声音冷硬:“托你的福,现如今还下不得床。”
看见华音的脸色渐白,童之继续胡言道:“太医说一边的肾脏已然坏死,恐怕以后不能再练武了。”
说到这,童之轻嗤一笑:“以后再有刺杀,恐怕也难以还击,从而至于危险之中。
可尽管如此,小叔竟然下令不让人动你。”
童之说罢,也不再看华音那已经苍白得没有了任何血色的脸,随即转身出了密室。
他脸上一片漠然。
小叔虽无性命之虞,可也确确实实是中了一刀,岂能让她心安理得的安睡!
童之离去后,华音脸色呆滞,眼神空洞地跌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桌面上的饭菜已经凉透,她也没有吃上一口。
桌面上的油灯渐渐燃尽,华音似失了魂魄一般站起了身,拖着步子走到了床边,再而躺回到了床上,拉上了棉衾闭上了双目。
泪水再次从眼角两边滑落到了软枕之下。
她以前从不这样的,哪怕面临生死之关,她也没有落过泪。
可自从南诏离开后,因越来越多的自责,她也越发的多愁善感了。
若是她再警惕一些,便不会再次中了招被下了蛊。
油灯的烛火燃尽,密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华音似醒似浑噩之间,似乎感觉到了帘子被风吹起又落下的细微声音。
可密室幽闭,哪来的风?
没风,帘子又怎会被吹起?
华音蓦然睁开双目,此时密室中又有了亮光,虽然光亮极其昏暗,但也足以视物。
她转头往床外望去,只见在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背光处,她便是看不清楚脸,也认得出那身形。
华音嘴唇微微颤了颤,着急地掀开了身上的棉衾,从床上下地,赤足踩在地上,快步跑到了那人的面前,蓦然投入他的怀中,抱住了他。
她的动作冲撞到了裴季那全然未全好的伤口,身体瞬息紧绷,但却依旧显露半分端倪。
华音埋在裴季的怀中,身体在颤颤发抖,似乎在哭。
静默片刻后,低沉冷漠的声音传入了华音的耳中:“为何要哭?”
华音边开边抽噎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刺你的,鬼医给我下了惑心蛊,我虽然恢复了记忆,可在那几日我被他控制了,我真的不想刺你的……”
华音说着又无声落了眼泪。
“现在呢,还被他控制着?”
他低声问道。
华音摇头,吸了吸鼻子,咬字清晰的道:“鬼医取我的血是用来喂惑心蛊,惑心蛊才喂几日,所以在离开南诏后,惑心蛊也没了。”
裴季沉吟了片刻,双手握上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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