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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艰难,帮几两银子也使得,但话要说明白,咱们家可不沾惹麻烦。
她要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趁早哪来的回哪去。
她有娘家有夫家,咱们犯不着趟混水。
要不然她家里人找上门来,咱们倒说不清楚了。”
“老太太说的是,那我就去安排一下了。
少奶奶那儿……”
“哦,也告诉她一声吧。”
“是。”
李家本来人口简单,可是现在人一下子多起来了。
人多,代表着麻烦就多,按下葫芦又起了瓢。
李老太太只希望这位表侄女儿只是来打秋风——能给点钱打发,就称不上麻烦。
麻烦的是,也许对方不仅仅想要钱财而已。
偏偏在这个时候到来,冯家的事情还没有理清,谁有那个闲心去管一个远房亲戚的闲事?听到李老太太不肯见,陆秀云顿时露出了沮丧的神情:“老太太身子不适,我做晚辈的,更该在跟前侍奉才对……”
魏妈妈很会说话:“表姑娘不要这样说,看这屋里还缺不缺什么东西?”
“不缺,很齐全的。”
这屋子本就是做客房用的,时常有人打扫,屋里的东西也都齐备。
魏妈妈看这母女俩人的穿戴打扮,还有她们薄薄的行囊,就知道她们处境窘迫。
不过既然李老太太不热衷,魏妈妈当然不会擅作主张。
“表姑娘走得路程不近吧?只是不知道表姑爷怎么没一块儿来?”
陆秀云神情一黯,低下头轻声说:“亭儿的爹……去年已经没了。”
这是魏妈妈意料之中的事,她说:“哎哟,这可真是,我们一点儿信儿也没听闻。”
“嗯。”
陆秀云眼圈红了,摸出帕子来拭泪——虽然她们母女穿着朴素,帕子却是绡纱的,已经用到半旧。
魏妈妈眼光毒,一眼就能看出这帕子的质地,也能大概的估摸出价值几许。
这种帕子不便宜,而且因为颜色娇嫩易褪,又不经洗,所以华而不实很不耐用。
大概也就用个一年,过一年就不能再用了。
四奶奶就从来不用这样的帕子。
并非用不起,而是没必要。
魏妈妈一句一句的套她的话。
问她丈夫几时去的,生的什么病。
又问那个小姑娘亭儿多大了,可曾念过书,路上走了多久,累不累。
虽然陆秀云话说得遮遮掩掩的,但是魏妈妈一样听明白了。
她死了丈夫,又没有儿子,夫家叔伯容不下她们,她带了女儿先回了哥哥处,然后才来的于江镇。
这中间的过程她没细说,可是一个寡妇带着个女儿,夫家容不得,娘家兄嫂又吝啬,中间肯定没少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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