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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平铺好画纸,用画笔慢慢调试颜料,神色专注,消融了浑身的冷肃。
他的“闲”
不是说说而已,这几日陪着年侧福晋打发时间,察觉乐趣的同时,倒是做了从前绝不会做的事。
年娇有些呆。
万万没料到老板多才多艺至此,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四爷就是那个画师!
宫中究竟是怎样的教育呀,她偶然从苏培盛那里听了一耳朵,说从上书房出来的皇阿哥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们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是日常拍马屁的用语,四爷闻言训斥了他:“阿谀太过,用词浮夸。”
苏培盛连忙闭上嘴,于是年娇以为这话真的浮夸,没想到现实还要夸张一点点,王爷何止是文韬武略,连设计和画画都会。
年娇忍住内心的惊叹,觉得自己这个强凹出来的才女名头,和老板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羞愧就更不可能了。
做人不要太攀比,人家可是要当皇帝的潜力股,如果不比她强,还叫什么大腿?
她美滋滋地瞅了眼不远处的躺椅,坐下的时候,双手微微搭在膝上,脊背挺直,摆出端庄又矜持的姿态。
继而小声说出请求:“爷要把我画美一点。”
四爷:“……”
他顿了顿,说:“知道了。”
如果今岁以前,有人告诉他未来他会对一个小姑娘容忍至此,还很有甘之如饴、乐在其中的意思,四爷一定会让太医给人好好医治。
事实上谁也不能料到以后,他笑了下,拿起勾线笔,对年娇道:“不必那么拘谨,放松些。”
谁拘谨了?
年娇这才反应过来,动作过度了反而不美。
小花妖脸颊霎时有些烧,却是老老实实地放松下来,大胆地靠在了躺椅上。
四爷开始动笔。
等待画作的过程,对于描摹的对象来说,是枯燥而漫长的,然而对于画手而言不是。
事实上,四爷从来没有这么细致地观察过年娇,她的一颦一笑,她纤毫毕现的眼睫,因为困意上涌而微皱的鼻子,简直要透过漂亮的皮囊看透她的骨血,紧接着一顿。
她望着自己,眸光炙热,但好似并没有深情。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年侧福晋再也控制不住地闭上眼,眼尾微红,双手顺着衣襟滑落。
她睡着了。
四爷:“……”
他就知道年娇没有这样的耐心,不过草图描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将她唤醒。
他远远地看着她,轻轻挑眉,觉得画一副春睡图也不错,就在这个时候,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叩了叩屏风。
他放下笔,脚步声几不可闻,绕过躺椅走到外间:“何事。”
王爷的神色有些冷沉,苏培盛哆嗦了一下,却是不敢不上报:“十四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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