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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
赵云澜开玩笑说,“沈教授我不瞒你说,念书那会,老师就是我的天敌,我们班主任当初就预言,说我长大肯定要变成个小流氓,谁知道长大以后我成了个人民警察。
上回校庆碰见他,我才刚想耀武扬威一下,你猜他怎么说?”
沈巍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怎么?”
“那个老愤青说,赵同学,你看看,我没说错吧,你现在长成了一个标准的穿制服的大流氓啊。”
学院办大楼是个大塔楼的建筑风格,所谓“塔楼”
,一般来说,就是那种电梯在中间,上来以后楼道围着中间的“大塔”
转一圈、又高又细的建筑。
随着他们往前走,郭长城无意中注意到,赵云澜的手表正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某种奇特的变化,从两根表针相连的地方开始,一抹比浅红深些、比正红浅些的玫瑰红色开始扩散出去,一圈一圈的,就像是荡漾在水里的涟漪,这让他的男式腕表看上去几乎像块昂贵的工艺品,金属表带扣在男人苍白而略显削瘦的手腕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的华贵感。
郭长城迟疑了一下,小声问:“赵……赵处,你的表……”
“怎么了?变红了?”
走在前面的赵云澜带着他特有的坏笑回过头来,“知道为什么吗?”
郭长城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赵云澜笑嘻嘻地说:“厉鬼爱穿红,我看这楼风水不好,指不定哪里藏污纳垢,说不定是什么东西的影子投射到上面的……”
郭长城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他本能地顺着赵云澜的话往他的表盘上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却在玻璃上看见了一个老人——她……中等身材,略胖,穿着一身黑衣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郭长城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赵云澜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地哈哈一笑,拧了拧表盘侧面的一个小按钮,表盘上忽然又窜起一团雾气,顷刻间就把方才那点红给冲淡了,再一看,依然是干干净净的男表,样式中规中矩,既没有诡异的红色,也没有反光的女鬼。
“没见过会变色的鼠标滚轮?一个道理,这傻小子,给个棒槌就当真。”
赵云澜涮了实习生几句,下一秒,却毫无征兆地忽然转向沈巍,“沈教授是高知,讲究唯物主义,肯定不相信这种鬼东西吧?”
沈巍推了推眼镜,再一次避开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古人说‘六合之外,圣人不言’,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大家也没必要太追究。
‘不问苍生问鬼神’,那是旧时候昏君干的事,人要是连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还有闲心去管世界上有没有鬼神,不是很荒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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