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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诚知道她说的是上户口的事。
户口上了,他就是陆斯砚的血缘上的、法律上的父亲。
他是陆斯砚的监护人,而她对外,可以跟陆斯砚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依然可以是没什么烦恼的学生。
是因为这个吗?
陆以诚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一些模糊,“不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你不用感谢我。
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也许有人遇到这种事会逃避,或者选择性的承担,尽量不打扰自己原本的生活,可陆以诚不是这些人。
他习惯了承担起所有、所有。
从他很小很小、甚至还没到懂事的年龄时,他就已经在这样做了。
这些经历刻在了骨头里,让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选择一力承担。
如果不是他的经济情况不允许,如果不是孩子总是吵着要妈妈,但凡他今时今日有独自抚养的能力,他都不会选择将另一个人拉入这困境中。
江若乔耸肩一笑,“陆以诚,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跟蒋延分手……本来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不是吗?我说给你听,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仗着别人厚道就心安理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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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是。
她还是那种别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准备着要开染坊的人。
“对斯砚,我也会努力肩负起责任来。”
江若乔打趣道,“至少得有目标,下一次努力拿八十分吧?”
陆以诚脸上也有了笑容,“我真的只是打个比方。
你别介意。”
“我倒觉得你说得很对。
打的分也很合理。”
江若乔莞尔一笑,“好啦,陆以诚,我真的希望我们能毫无隔阂地一同抚养斯砚,现在我们都是学生,养孩子很难,但两个人应该会有很多办法,以后我们互相体谅,行不行?”
陆以诚愣怔了片刻,随后,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
人生中很多次,他都是自己一个人。
包括之前奶奶去世,也是他独自一人处理丧事。
只是现在感觉有些奇妙了,就好像,有了一个人能跟他共同分担。
江若乔到了地铁站。
她跟陆斯砚现在亲近了很多,一把薅住陆斯砚,揉了揉他那一头小卷毛,“好了,就送到这里吧,小子,听你爸爸的话啊。”
陆斯砚立正敬礼,“yes,ada!”
江若乔:“……”
这臭小孩。
江若乔冲父子俩挥了挥手,乘坐扶手电梯进了地铁站,直到再也看不到江若乔的背影了,陆以诚才牵着陆斯砚的手往回走,陆斯砚感知父母的情绪这件事上是第一名。
他感觉到爸爸的心情好像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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