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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发明在屋外门口修台阶的?!
我要骂死他!”
陈标捂着后脑勺的大包,奶虎咆哮。
朱元璋急得抹眼泪:“骂骂骂!
爹帮你骂!
大夫!
大夫!
快帮我家标儿看脑袋!
看不好我砍了你!”
陈标抄起怀里的天书,“啪”
地一下砸朱元璋凑过来的脸上后,又揣回怀里:“不准这么和大夫说!
砍砍砍什么砍?大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若治不好就被杀,以后谁还敢去学医?!”
陈标忍着头疼从从榻上站起来,对着白胡子大夫作揖:“大夫,对不起,我爹他说话不过脑子,我替我爹道歉……”
满屋子人本来很担心陈标,见状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朱元璋。
大帅!
瞧瞧你儿子!
你能不能学学!
朱元璋尴尬道:“我我我就是太紧张了。
对不住啊,大夫……标儿,给你爹点面子!”
陈标叉腰:“在大是大非上!
你我都没有面子!
……哎哟,脑袋好晕。”
陈标一屁股跌坐在软榻上,双手抱住脑袋。
大夫本来被朱元璋吓了一跳,陈标一通道歉,让他忍俊不禁,心中对这小儿充满好感。
他立刻将陈标护在怀里,摸了摸陈标后脑勺的大包,揉揉搓搓,还贴在陈标脑袋上听了听,才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和内里。”
大夫说完后,掉了半天书袋,才开始开药和治疗。
陈标脸埋在软乎乎的棉花枕头里,露出起了个大包的后脑勺,让大夫给他施针散淤血。
大夫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他根据自己浅薄的医学常识判断,他就是有点脑震荡,好好休养,散掉头上包包的淤血,就会无事。
小孩子脑壳软,偶尔摔一下,只要不骨折就没事。
大夫本担心陈标会哭。
陈标脑袋上被扎针的时候,的确掉了几滴眼泪。
但他嘴死死咬着棉花枕头,愣是脑袋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都一声未吭。
朱元璋看着陈标满脑袋上的银针,两眼发黑,被李贞扶着才没有晕倒。
他自己受伤的时候,军医刮骨疗伤他都眉头也不皱一下,现在居然晕儿子脑袋上扎着的银针了。
大夫都忍不住夸赞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施针时不哭不闹的孩子。”
陈标吐出咬着的枕头,微微回头,给了大夫一个带着泪花的虚弱微笑:“谢、谢谢夸奖。”
他回头的时候,头上长长细细的银针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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