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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烈日当头,天上的云层缓缓移动,遮住了刺眼的日光,顷刻间暗下几分,连带着沈陵的心似乎都出了一道裂痕。
他暗自安慰着自己,不过是前生她缠着自己太久,以至于今生骤然失去,不过是不习惯罢了。
他只是有一点点不甘心而已。
只是他沉思之际,陆宴安已拉起了阮羡鸾,开口:“这趟历练,表姐收获颇丰,宴安为表姐欢喜,只愿表姐修为一日千里,日后更是突飞猛进。”
“多谢宴安。”
阮羡鸾看着陆宴安挑花眼中的笑意和关切,连带着这些日子心上的阴霾都被扫开了一些,就像吐出一口浊气,跳出来原来的生死局,和陆宴安在一起说话,不用顾及特别多,再加上她和原身在沈陵之外的事情上,性子很像,也不用太担心掉马甲,真的轻松不少。
何况陆宴安他笑起来温柔至极,言语间都是真真切切的关怀,字字句句都是为她着想,让她心下暖了不少。
“想来此剑名为‘妄念’只是想让表姐少些烦忧,及时行乐而已。
表姐如今看开了,真是再好不过。”
陆宴安说罢,不着痕迹又靠近了阮羡鸾几分,为她轻轻将发丝别至耳后,“表姐笑起来很好看,要多笑笑才好。”
阮羡鸾并未察觉到有哪里不对,点头,揉了一把陆宴安的头,“宴安说的是,多笑笑好。
不过你这次出来,可让提剑长老知晓了吗?”
一听到自己师傅,陆宴安立马耷拉下了脑袋,晃着阮羡鸾的手臂,语气都带了几分撒娇,眼中还有几分狡黠:“那回去请表姐多为我求求情呀,我师父一听我是去找你的,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在提剑长老面前说的上话的人不多,阮羡鸾作为“优等生”
,能说得上几句。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出去玩,告诉自家长辈有哪个家长放心的好友才肯放行一样。
接着,她拍了陆宴安的肩膀一把,眉眼弯弯,有些责怪之意:“你才刚入金丹,便匆匆离了门派,也不知道多适应几天,若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沈陵听着远处的风带来二人的欢声笑语,飘到他的耳边,心下更觉得有些苦涩,修士入了金丹后,只要不是遇到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妖、魔,行走这世间,一般人已经为难不了陆宴安了。
何况,修士在门派中都有一块本命玉佩存放,若有危险,则会闪烁,而寻常修士下山,定是揣了不少灵丹法器,更是无人动得了陆宴安一根头发。
这么想着,他那个香囊隔着储物囊都有些烫手。
更觉得有些气短,自己如今竟然会在意阮羡鸾的言行了?于是,他又默念起了清心咒,平复下心口的情绪,想来应是自己昨日在狐妖那呆了太久,以至于疲惫的心绪都有些不稳,情绪也有些失控。
剑不是这么用的陆宴安来的匆匆忙忙,而此时客栈竟然已经住满了人,再无空房。
“什么,没有房间了?!”
万轻舟瞪大了眼睛,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震得客栈鸦雀无声,引得许多食客朝这边看来。
赵老板搓着他的山羊胡,看着五人眼中有些歉意:“平日里我家甚少出现客满的情况,想来是近日几位仙长降临,蓬荜生辉,连带着我这生意都好了起来。
只是要委屈了几位仙长,真是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阮羡鸾顿时觉得头大了一圈,男一男二都是祖宗,如今没有房间了,她如果让出自己的房间去跟江婉婉挤一间,让她对着差点被自己挖了墙角的江婉婉,那真是……于是她把眼神转向济云帆与万轻舟,思索让他们二人挤一间的可能,但一瞬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万轻舟平日里极是嫌弃济云帆磨磨唧唧,这两人到了一起,怕是万轻舟能急的把客栈的屋顶掀了。
此时济云帆看到阮羡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察觉到她的意思,便问道:“沈师兄,要不我今晚和你挤一间吧,毕竟陆师兄远道而来,万万不可怠慢了他。
大师姐金尊玉贵,在外带着我们历练已经很是疲惫了,需要一个人好好休息。”
阮羡鸾此刻觉得济云帆好体贴啊,真是个暖心的小天使,不愧她投了这么多天的食!
沈陵面色从容,轻轻点头,正欲同意,但陆宴安此时跳到了济云帆面前,抬手:“不必,我想和沈师弟一间房。”
又转头看向阮羡鸾,眼神中透着恳求:“表姐,我和沈师弟一间可以吗?宴安仰慕无憾前辈已久,如今终于得见无憾剑,只愿和沈师弟促膝长谈,不知沈师弟可愿意给宴安这个面子。”
陆宴安口口声声为了无憾剑,却是为了膈应沈陵,沈陵不善言辞,心里真是恨不得把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用胶布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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