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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齐的见此,眼中漾出欣喜,“谭太太……你看,行么?”
沈灼静默片刻,随即道:“齐总,我确实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要我的那幅画。
我很想知道,您买那幅画,到底是要送给谁?”
姓齐的游移不定:“这个……谭太太如果真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只怕到时候,您太尴尬……”
沈灼低低笑了一下,“那不如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想要这幅画好了……”
姓齐的更是顾忌,他踯躅道:“谭太太,我只知这中间的部分干系,实在不敢妄言啊……倒不如这样,晚上我在城郊叶湖山庄定个位置,请谭太太前去赴宴,我们好好谈谈这幅画……”
他看了眼诸跃然,接着说,“到时候诸经理就好好替我安排一下前头我们谈好的那些画,您看行不行?”
这话内里的意思,沈灼听出来了,诸跃然也听出来了。
沈灼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头脑晕乎乎。
晚上……叶湖山庄……来人会是谁?她知道。
诸跃然说:“沈灼,你不该去。”
沈灼说:“我要去。”
诸跃然凌然道:“我跟你一起!”
沈灼说:“姓齐的没让你去。”
诸跃然根本不听:“我凭什么听他的?我就要去!
沈灼,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沈灼没再辩驳。
是的,诸跃然说对了。
她不该去,但她要去,她要去见见那人。
理智再清晰,也终究比不过九年来养成的习惯和她此刻揉憋在心口的怨气。
不,仅凭那口怨气就足以支撑她做出任何事,不计后果的!
所以她也不能不让诸跃然去,最起码,在她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迫的时候,能有人拉她一把,也不至于到时候死无全尸……
叶湖山庄,七点钟。
她猜的没错,他果然来了。
他走来时,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出场的画面,镜头推慢,她注视着他,想看透那些包裹在他眼睛里的情绪,那双明媚的双眼,还有他清寡的薄唇,从来没骗过她,以至于她以为一眼就能看透,但现在,她开始不相信。
并不是不相信他了,而是不相信自己。
说来也许是她错了,是她任性自大,以为他可以从一而终的爱她?
铺陈着金红色线编制的桌布下面,沈灼的双手纠缠在一起,服务生将卫渠领进包间门,他穿了件黑色翻领大衣,围巾掖在领口,露出褐色格子的边。
他步伐很大,两步走来,在她和诸跃然对面稳稳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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