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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道。
适才她胡思乱想了半天,意欲想清是出了什么变故。
其中一个猜测就是他或许已然殒命,那宫女口中的“陛下”
另有其人。
还好,还是他。
却听他问:“失望么?”
顾燕时一愕,神情僵住。
她怔怔地盯着他,半晌才又发出声:“你这是什么话……出什么事了?”
苏曜面无波澜,行至床边落座,一条腿撂在床边,姿态闲适地枕手躺下去:“我想了很久,若我输给大正教,是我的命;若事情了结之后你给我一刀,也没什么。
可你让兰月来,朝中慢慢都会知道她是静太妃的人……”
他侧首,目光落在她面上,清澈间透出三分凌意,“你让我如何替你遮掩?”
顾燕时脑中一声嗡鸣。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从中分辨出了些事情。
她哑哑地看着他,在某一瞬忽而回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你说什么?兰月干什么了?她……”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神情惊慌失措:“她伤到你了?不可能,她怎么会?”
苏曜眉心微蹙,忖度一瞬,起身解开衣衫。
他将衣袖褪下一边,肩头的伤势就露出来,虽缠着厚厚的白绢,依旧渗出斑斑血迹。
顾燕时惊得一颤,不敢置信地再度问他:“是兰月?!”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分分审视她眼中的费解。
她却顾不上他的打量,心下越来越慌,自顾自道:“兰月为什么……她……她是大正教的人?不可能,她从小就跟着我……”
苏曜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你想说,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顾燕时在惊诧中滞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适才问她:“你让我如何替你遮掩?”
她木然望向他:“你怀疑我?”
他毫不掩饰地点头:“我都知道什么,你想听听么?”
她讷讷道:“什么……”
“好,我们从头说。”
他神情平静,“前年腊月,宫中要遣散太贵人,你为留在宫里,宁可去做乐伎,便去教坊找江德阳。
却误走到我平日解毒暂住的院子,真是走错?”
“我什么时候走到……”
她问到一半,猛地想起来,“那是你?!”
苏曜轻笑,不予置评。
又说:“你那时看似穷困,为了救父走投无路,连我借你的手炉也要变卖换钱。
但为了说服江德阳让你到腊八宫宴上献曲,不惜一掷千金,为什么?”
“哪里来的千金……”
顾燕时连连摇头,“你问过我,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我告诉过你了!”
苏曜下颌微抬:“江德阳当时就招了,我才去问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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